两人草草完婚,洞房之夜,谢金吾一见新娘,差点当场翻脸,可想想那兵部司马的脸色,只能把厌恶吞进肚子里,嘴上还得叫声“娘子”。好在不久之后开科取士,主考官正是王强。他一句话,便让谢金吾稀里糊涂捞了个头名,封了官,穿上了这身乌纱紫袍。
王强看女婿得了官,心下得意,暗自谋算:“宋朝如今兵不强、政不稳,若我再借皇上之手清除忠臣、拔去劲敌,大辽铁骑入关之日便指日可待。”
他开始一步步引谢金吾入局。一次小酌之后,他在耳边轻描淡写一句:“你那杨家岳父,可不是什么好人。当初他打赢官司,全是我写状纸的功劳,如今高门大院,门口还立着‘上马下马’两牌坊、御赐‘闹龙金匾’,却把我撇得干干净净。他若再来惹我,定叫他悔得青肠紫肚。”
谢金吾当即记在心中。他本就轻薄,此刻再被王强一激,立即开始动手。前几日他借新官上任之机,故意在杨府门前叫嚣,命家丁推倒“忠勇世家”的牌坊,又砸碎“闹龙金匾”,扬言“姓杨的不过一介草莽”。
而今夜,他更是无耻至极。
他叫来坊中一名叫秀姐的歌女,那姑娘不过十七八岁,模样清秀,入坊不久,还未失身。她战战兢兢进了谢府,一身素衫,坐于角落,只愿唱曲退场。可谢金吾喝了几杯黄酒,眼神便不对了。他笑着挥手让秀姐靠前,一把将她拽至膝前,口齿不清地胡言:“唱得好,就给你个赏。唱得更好……你就做我状元夫人!”
秀姐吓得连连后退,跪地哀求:“小女子身贱,不敢高攀,只愿唱完即退,还望大人放过……”
谢金吾脸色一沉,站起身来,挥手就是一巴掌:“贱人!敬酒不吃吃罚酒!给我打!”
几名恶奴早习惯了主子的行径,立刻上前将秀姐按倒在地,拳脚并用。姑娘哀号着挣扎,用指甲将自己的脸狠狠抓破,想以毁容自保。不料谢金吾更加厌恶,退后一步骂道:“丑成这样,还不如死了省事!”他抬手一指,“打死她!”
那恶奴也狠,抬脚就朝她头上踩去——只听“咔哒”一声脆响,秀姐头骨碎裂,气绝当场。
屋外,一个人影倏然动了。
焦赞——杨府猛将,此刻正潜伏在窗外。早有耳目报谢金吾行径不轨,他便亲自来查,却万没想到竟会亲眼见到如此惨剧。他浑身血涌,咬牙欲裂,杀意冲天。
他提刀,猛踢窗棂而入!
“什么人?!”屋里人惊慌失措。
焦赞冷喝:“干你们命的!”
刀光一闪,血溅墙帘。一名恶奴喉中中刀,话未出口便已倒地。另两人扑来,焦赞不退反进,一刀劈开一个膛口,内脏喷洒,鲜血滚地。短短数息之间,五条人命躺在地上。
他四顾搜寻,谢金吾不知去向。忽见桌案微微晃动,他大步上前,一把掀开桌帘——果然,这狗状元缩在桌底,面色如灰,尿湿了裤腿。
“小子,你叫什么?”
“我……我叫谢金吾。”他哭着磕头,“好汉爷饶命!要钱有钱,要命——”
“我要的就是你命。”
焦赞一把拽住他腿,将他拖出,反手一刀斩下!谢金吾死不瞑目,胸口裂开,鲜血如注。
焦赞沉默地俯身,将谢金吾的心剖出,用红布仔细包好,打算带回杨府,当面对佘太君请罪。正要转身离开,门“吱呀”一声被人从外头推开,一个身影站在门口。来人正是王月荣。她刚回到府中,一踏进门,便看见满地血迹与谢金吾横尸地上,脸色顿时惨白,瞳孔猛缩,尖叫一声,转身就要逃。焦赞眼角一挑,身形一闪,快步上前,一把扯住她的头发,将她强行拽回屋中。灯火之下,他这才看清来人妆容浓艳,奇丑无比,五大三粗,衣着红绿交杂,正是王强之女。他冷眼盯着她,眼神愈发冷冽。
“你是谁?”
“我……我是兵部司马王强之女王月荣……”她哭得发抖,脸上厚粉斑驳,眼神惊惶如鬼。
焦赞瞪着她看了一眼,冷声道:“你爹是国贼,你是贼种。”话音未落,刀光再起,血花飞溅。
杀了谢金吾夫妇,他坐在桌边,看着地上一地尸体,深吸一口气。桌上尚有半壶酒,他仰头痛饮,烈酒入喉,杀意方稍平。
焦赞站在满地血迹中,望着谢金吾的尸身,沉默片刻,走到墙边,提笔蘸血写下一首血诗:
太阳出来一片火,杀人是我就是我;
如抓凶手去办案,你到边关去找我;
怒气冲冲贯斗牛,我与状元结冤仇;
有心配药去治病,孝敬老娘无佞侯。
字字如钉,笔锋如刀。他写完,吹灭灯火,翻身跳墙而出。
巷外,孟良已在东张西望焦急地等候。
“怎么样?”孟良一见他浑身是血,眼神一沉。
“完事了。”焦赞提着人心。
“那姑娘呢?”
“被他们打死了。”
“谢金吾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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