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砚舟截图发过去，五分钟后，赵宇语音通话打了进来。
“你疯了吧？这种东西你也看？”赵宇声音很大，“瑞士那边是有论坛，但主办方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下属的文化保护署，公开报名的。你这个连主办方名字都没有，八成是野鸡组织搞的噱头。”
“可能是私下补充邀请？”陈砚舟问。
“补充也得有编号和认证码！”赵宇语气急了，“再说了，那种级别会议，名单都是提前两个月报备的，怎么可能临时发个加密邮件就让你进场？你当人家安检是摆设？”
陈砚舟没说话。
“听哥一句，别理它。”赵宇顿了顿，“你现在风头正劲，一堆人盯着你。这种不明不白的东西，碰都别碰。”
电话挂了。
他把手机放回桌面，目光落在笔记本上。红笔那行字现在显得更刺眼了。
他打开邮箱，准备把那封邮件拉进垃圾箱。
手指悬在删除键上，停住了。
不对。
如果是假的，为什么会精准提到“东方美学·未来形态”？为什么知道他正在推进非遗项目？为什么偏偏选在他刚赢了一场硬仗之后出现？
也许不是陷阱。
或许是机会。
他慢慢收回手，重新打开系统界面。这次他看得更仔细，一页页翻过历史任务记录，最后停留在“国际品牌合作”那一项。完成奖励是人脉资源×1，对象是市应急管理办公室联络人——没错，确实是本地的，没有涉外内容。
系统没有推送任何相关任务。
这意味着，这件事不在系统的规划路径里。
他盯着屏幕看了很久，忽然笑了下。
笑得很轻，嘴角往下压了半秒。
系统帮他放大选择，但从不限制他的行动。真正的机会从来不会写在任务列表里，而是在规则之外，在没人敢碰的地方。
他合上电脑，把笔记本翻到新的一页，写下标题：“潜在机会池”。
下面第一行写着：“日内瓦闭门峰会——A级待验项目”。
旁边标注：72小时观察期。优先级：中。风险等级：高。决策方式：暂不回应，等更多信息。
他看了眼时间，晚上十一点四十七分。
关掉台灯，拔掉电脑电源，把双肩包甩上肩。出门前，他把手机留在了桌上，屏幕朝下充电。这个动作他最近养成的习惯——不带走未解的信息，让它自己沉淀。
走出办公楼时，夜风吹起他牛仔外套的袖口，磨白的布料轻轻晃了一下。
他没回头，脚步没停。
楼下的便利店亮着灯，店员正往门口搬啤酒箱。一辆出租车驶过，溅起一小片水花。
他穿过马路，走进地铁站。
扶梯下行时，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。
他没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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