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斩!”
一个字,如同一柄无形的重锤,狠狠砸在指挥中心内每一个人的心脏上。
那枚通体漆黑,雕刻着血色龙纹的令牌,在祁同伟手中散发着一种吞噬光线的诡异魔力。
刘建邦带来的那群京城特勤,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精英,心志坚毅。
可在看到令牌的瞬间,一种源自血脉深处,传承了数千年的基因记忆被悍然唤醒。
那是对至高皇权,对“奉天承运”的绝对敬畏。
一名离得最近的特勤,握枪的手臂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,膝盖一软,竟有当场跪拜下去的冲动。
刘建邦的瞳孔缩成了最危险的针尖!
他脸上的肌肉疯狂抽搐,冷汗如同溪流,顺着他深重的法令纹滚滚滑落。
龙渊令!
这东西不是只存在于最高层级的绝密档案里吗?
传闻此令一出,如国主亲临,可先斩后奏,豁免一切!
他完了。
钟老的命令,在这块代表着夏国最古老、最不讲道理的权柄面前,就是一张废纸!
他的大脑一片空白,唯一的念头就是下跪,接令,然后祈祷对方能留自己一个全尸。
就在刘建邦的膝盖即将弯曲,心理防线彻底崩溃的前一秒。
“嗡——嗡——”
他怀中,那部红色的保密电话,突然发出了急促的震动!
这声音,此刻不啻于天神降下的纶音!
刘建邦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手忙脚乱地掏出电话,颤抖着按下了接通键。
电话那头,没有咆哮,没有质问,只有钟正国那苍老、阴毒,不带一丝情感的声音,缓缓传来。
“那是假的。”
刘建邦猛地一僵。
“叶家那个小子,已经被我用‘天罗’计划困死在京城,自身难保,他不可能把真的令牌交给一条狗。”
钟正国的声音顿了顿,带着一种指点江山的绝对自信。
“汉东,现在是国家的汉东。”
“执行你的任务。”
通话,切断。
短短几句话,像是一剂强心针,狠狠注入刘建邦即将崩溃的神经里!
他脸上的恐惧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。
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劫后余生的疯狂,和一种被人当猴耍了的极致怨毒。
他缓缓抬起头,狞笑着,指向祁同伟手中的令牌。
那张国字脸因为极度的扭曲而显得丑陋不堪。
“祁同伟!”
他的声音陡然拔高,尖锐得刺破了凝固的空气!
“你好大的狗胆!竟敢伪造国家最高机密信物!”
“这是叛国!是诛九族的大罪!”
刘建邦状若疯癫地咆哮,唾沫星子喷了祁同伟一脸。
“所有人听着!他手里的东西是假的!谁敢从命,就是从犯!与叛国贼同罪!”
“指鹿为马!”
这一招,阴毒到了极点!
他直接用体制内至高无上的话语权,强行扭曲了事实!
龙渊令的威慑力,源于它本身代表的“真实”。
一旦“真实”被官方最高层否定,它在规则之内,就成了一块废铁!一个笑话!一个催命符!
祁同伟的龙鳞卫们愣住了。
他们相信祁同伟,但他们更无法反抗来自京城最高层的定性。
就在这短暂的迟疑间。
“咔哒!”
指挥中心内,数十个隐藏在通风口、天花板夹层里的暗格被同时打开。
一瞬间,上百个刺眼的红色激光瞄准点,如同地狱里爬出的毒蛇,瞬间填满了整个空间。
这些红点,精准地锁定了祁同伟,以及他身边每一个忠心耿耿的龙鳞卫士的眉心和心脏。
一群穿着黑色特警作战服,脸上涂着油彩的武装人员,如同鬼魅般从阴影中现身。
他们是钟正国安插在汉东的“影子部队”!
与此同时,指挥中心内所有龙鳞卫的通讯头盔里,都传来一阵刺耳的电流声。
外部通讯,被彻底切断!
这里,成了一座孤岛。
一座为祁同伟准备的,插翅难飞的铁棺材。
祁同伟看着自己身上那几十个不断晃动的红点,又看了一眼角落里,那块被他扔在地上的、碎裂的平板。
屏幕上,依旧是陈海那张苍白的脸。
他惨然一笑。
那笑容里,有悲愤,有不甘,有对这肮脏世界的无尽嘲讽。
他缓缓收起了手中的龙渊令。
他不是怕死。
从他开枪打死侯亮平的那一刻起,他就没想过能活着走出汉东。
但他不能让陈海死。
不能让这群跟着他,把命交到他手里的龙鳞卫兄弟,因为一个虚假的“叛国”罪名,死得不明不白。
他收回令牌的瞬间,右手拇指,在令牌背面一个极其复杂的龙鳞纹路上,重重地按了一下。
那是一个触感反馈装置,没有任何声光效果。
但他知道,叶先生能感觉到。
做完这一切,他松开了紧握着配枪的手。
那把跟随他多年的92式手枪,带着他最后的尊严和不屈,从指间滑落。
“哐当。”
清脆的金属撞击声,在死寂的指挥中心里,显得格外刺耳。
刘建邦看到他缴械,脸上那病态的笑容愈发狰狞。
他一步步走上前,在所有人面前,高高举起了手中的枪。
然后,狠狠地,用枪托砸在了祁同伟的脸上!
“砰!”
沉闷的击打声!
祁同伟的头猛地向后一仰,整个人被打翻在地。
鲜血,顺着他的额角,瞬间流了下来,和地上的尘土混在一起。
刘建邦一脚踩在他的头上,用皮鞋的鞋跟,狠狠地碾压着祁同伟的脸颊。
他弯下腰,用一种极度轻蔑的、充满胜利者快感的声音,在祁同伟耳边低语。
“曾经的胜天半子?”
“现在,你就是一条丧家之犬。”
他直起身,对着身后的特勤一挥手,发出了冰冷的指令。
“带走!”
“去刑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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