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初见长苏
决定实施“以毒攻毒”方案后,整个江左盟都进入了紧张的备战状态。
治疗方案的敲定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,在江左盟内部激起了层层涟漪。蔺晨作为盟中唯一的医者,虽然对我的大胆方案心存疑虑,却也知道这是梅长苏最后的生机。他几乎是连夜召集了所有可信的管事,将药库的权限完全开放给我和李莲花。
“盟中所有药材,任两位取用。”蔺晨说这话时,眼中布满血丝,显然一夜未眠。他将一串沉甸甸的黄铜钥匙放在桌上,发出清脆的碰撞声。“百年人参、天山雪莲、深海龙涎香……只要盟中有的,都在这清单上了。”
我接过清单,上面密密麻麻记录了上千种药材,有些名字我熟悉,有些则闻所未闻。这个世界的药材体系与修真界虽有差异,但万物同理,药性相通。我仔细浏览,在心中快速筛选出可能用到的品种。
“还需要一些特殊的工具。”我对蔺晨说,“金针至少需要三套,一套五寸长,用于深刺大穴;一套三寸,用于常规穴位;还有一套细如牛毛的梅花针,用于表皮浅刺。针质必须是纯金,不能掺杂其他金属。”
蔺晨点头:“我立刻派人去金陵最好的金器铺定制,日夜赶工,三天内一定送到。”
“还有,”李莲花补充道,“治疗室需要改造。地面要铺厚毡,墙壁要挂软帘,所有尖锐的桌角椅角都要用棉布包裹。病人可能会剧烈挣扎,不能有任何意外伤害。”
“明白。”蔺晨唤来一个管事,“听到李大夫的要求了吗?立刻去办。”
管事领命而去,脚步匆匆。
接下来的三天,江左盟的这座庄园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医疗工坊。东厢房被改造成临时药材处理室,各种珍稀药材堆积如山,空气中弥漫着复杂的药香。南边的独立小院被选作治疗室,工匠们按照我的要求日夜施工改造。
李莲花几乎住在药材室里。他将所有可能用到的药材一一检查、分类、炮制。该晒的晒,该炒的炒,该蒸的蒸,每一步都亲力亲为。我路过时,常看见他站在巨大的药碾前,耐心地将坚硬的矿石类药材研磨成极细的粉末。汗水浸湿了他的鬓角,他却浑然不觉。
“休息会儿吧。”第三天下午,我端了碗莲子汤进去。
李莲花放下手中的药杵,接过碗,却没有立刻喝。他的目光落在桌上摊开的一本古旧医书上——那是蔺晨从藏书阁找出来的前朝孤本,记载了一些罕见的毒理案例。
“你看这里,”他指着其中一页,“‘火寒相搏,如冰炭同炉,需以金针为引,导其相冲相消’。这说法与你提出的方案不谋而合。”
我凑过去看。泛黄的纸页上,字迹工整中带着一丝潦草,显然是医者匆忙间的记录。描述的是一个中了一种奇特寒毒又误服烈性火毒的病人,最后医者冒险用金针引导两毒相冲,竟侥幸救回一命。但案例最后写道:“此法凶险异常,十不存一,后人慎用。”
“前人已经试过这条路了。”我轻声说,“而且付出了惨重代价。”
“但至少证明方向是对的。”李莲花合上书,“而且我们有他们没有的优势——你对经络穴位的理解,远超前人。”
这是事实。药王谷传承万年,对经络的研究已达到登峰造极之境。前世我施针时甚至能以内视之法“看”到病人体内的气血运行,虽然现在没有灵力辅助,但那些经验与认知早已融入骨髓。
“梅长苏今天情况如何?”李莲花问。
我叹了口气:“比三天前又差了些。下午我去诊脉,发现火毒有向心脉蔓延的趋势。寒毒虽然被压制,但潜伏得更深了。必须尽快开始治疗,不能再拖了。”
李莲花握住我的手:“那就按计划进行。我相信你。”
他的手温暖而稳定,掌心有常年握剑留下的薄茧。这份触感让我心安。
傍晚时分,所有准备工作就绪。
治疗室完全按照我的要求改造完成:地面铺了三层厚毡,走在上面悄无声息;墙壁挂上了深蓝色的软帘,既隔音又防撞;所有家具都被移走,只在房间中央摆着一张特制的木榻。榻身由整块檀木制成,榻边设有可调节的铜制支架,上面固定着柔软的皮质绑带。房间四角各摆了一个炭盆,可以随时调节室温。靠墙的长桌上,整齐摆放着各种药材、工具、干净的纱布和清水。
蔺晨站在门口,看着室内的布置,脸色苍白如纸。他的手在袖中微微发抖,这个向来从容潇洒的神医,此刻显得脆弱不堪。
“真的要这样做?”他声音发涩,“这看起来……不像治疗,倒像刑房。”
“治病如用兵,有时需行险招。”我平静地说,“梅长苏体内的火寒毒已经形成僵局,常规方法就像用温水去化冰山,十年也未必见效。而他的身体,恐怕撑不了那么久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蔺先生,”我直视他的眼睛,“你想让他多活几年,活得像个人,还是在痛苦中慢慢衰竭而死,最后连呼吸都成为折磨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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