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累吗?”李莲花问,将茶杯递到我手中。
“累是累,但值得。”我抿了口茶,看着那些拿着药离开的病人,他们脸上的笑容是真实的,感激是真诚的,“每治好一个人,那种感觉……就像心里又亮了一盏灯。”
李莲花深深看了我一眼,眼中有着温柔的笑意:“你还是和以前一样。”
“以前?”
“在莲花楼的时候。”他说,“那时你也是这样,看到一个病人好了,能高兴一整天。”
我想起前世的时光。那时我们驾着莲花楼云游四方,每到一处便停下来义诊。确实,每次治好一个病人,我都觉得离医道更近了一步。那种满足感,比修为突破还要让人欢喜。
“也许这就是医者的宿命吧。”我轻声道,“见不得人受苦。”
李莲花握住我的手:“也是医者的荣耀。”
义诊之余,我们也会在江左城里逛逛,买些日用品,或者尝尝当地的小吃。这个世界虽然没有灵气,但生活气息很浓,街市繁华,百姓淳朴,让人有种安稳的感觉。
江左城依水而建,城中水道纵横,石桥众多。我们最喜欢去的是城南的清水桥一带,那里有家老字号的点心铺,卖的桂花糕甜而不腻,清香扑鼻。铺子的老板娘是个五十来岁的妇人,姓赵,我们都叫她赵婶。
“白大夫又来啦?”每次我们去,赵婶都会热情招呼,“今天有新做的藕粉圆子,给你们留了两碗。”
“谢谢赵婶。”我笑着接过。
“该我谢你们才是。”赵婶压低声音,“上回我女儿难产,要不是您和李大夫及时赶到,恐怕就……这份恩情,我们全家都记着呢。”
她说的是半个月前的事。那天我们正准备收摊,赵婶的女婿疯了一样跑来找我们,说他妻子难产,稳婆已经束手无策。我们立刻赶去,经过两个时辰的抢救,终于母子平安。
从那以后,赵婶就认准了我们,每次见到都格外热情。
坐在桥头的石凳上,吃着温热的藕粉圆子,看着桥下乌篷船缓缓划过,船娘唱着婉转的江南小调,时光仿佛都慢了下来。
“这样的日子,其实也不错。”我说。
“嗯。”李莲花点头,“平静,踏实。”
我们相视一笑。历经两个世界的风雨,这样的安宁显得格外珍贵。
有一天下午,我们正在义诊,忽然感觉到一道熟悉的目光。
我抬起头,看见飞流站在街角,像之前一样,一动不动地看着我们。他今天穿了件深蓝色的劲装,腰间佩着短剑,头发用一根简单的布带束起,看起来干净利落。
“飞流?”我招招手,“过来。”
飞流迟疑了一下,还是走了过来。他还是那副冷峻的表情,但眼神里少了些警惕,多了些好奇。他在义诊摊前站定,目光扫过排队的人群,又落在我正在诊治的病人身上。
“苏哥哥让我来看看。”他说,声音很轻,“你们忙不忙。”
“还好。”我指了指旁边的凳子,“坐吧。”
飞流没坐,就站着看我给一个小孩看诊。那小孩得了湿疹,身上起了一片红疹,痒得直哭。我检查后,配了一副外敷的药膏——用苦参、黄柏、地肤子等研磨成粉,用麻油调和。
“每天涂两次,三天内不要沾水。”我对小孩的母亲说,“饮食要清淡,别吃鱼虾发物。”
小孩的母亲连连点头,抱着孩子走了。
飞流忽然开口:“你治病的法子,和苏哥哥以前认识的人不一样。”
我心中一凛,面上不动声色:“哦?哪里不一样?”
“不知道。”飞流摇头,眉头微微蹙起,像是在努力组织语言,“就是感觉不一样。那个人……治病很快,但人会很痛。你治病慢,但人不怎么痛。还有……那个人喜欢用很苦的药,你用的药,味道没那么重。”
他说得很模糊,但我听明白了。他说的“那个人”,应该是指以前给梅长苏治过病的大夫——可能是蔺晨,也可能是别人。但直觉告诉我,他说的不是蔺晨。
“每个人的方法不同。”我平静地说,继续给下一个病人把脉,“只要能治好病就行。有些病需要猛药,有些病需要慢调。”
飞流点点头,没再说话。但他没走,就站在那里,看完了我下午所有的诊治。李莲花给他倒了杯茶,他接过去,小口小口地喝着,眼睛却一直没离开我的双手。
从那以后,飞流几乎每天都来。他不说话,也不帮忙,就像个沉默的影子,站在义诊摊旁边,一待就是半天。有时候病人多,他会默默帮李莲花维持秩序;有时候下雨,他会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把大油纸伞,撑在我们头顶。
李莲花私下里跟我说:“那孩子对你很感兴趣。”
“也许是因为我治好了梅长苏。”我说,将晾干的药材装进布袋。
“不止如此。”李莲花摇头,手中的药碾缓缓转动,“他的眼神里有种……熟悉感。像是在确认什么。今天你给那个腹痛的病人施针时,他看得特别专注,嘴唇动了动,像是想说什么,但最终没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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