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确认什么?”
“确认你是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个人。”李莲花停下动作,抬头看我,“但我也不知道他想象中的是谁。也许是他以前认识的某个医者,也许是……别的什么人。”
这个问题暂时无解。飞流不说,我们也不好问。但能感觉到,这个沉默的少年心中藏着一个秘密,一个与梅长苏的病,或许也与我们的到来有关的秘密。
除了飞流,还有一个人也经常出现在义诊摊附近——蔺晨。
他不是来看病的,而是来“考察”的。每次来,他都装作路过的样子,摇着那把从不离身的折扇,在我给病人诊治时站在一旁观察,时不时点点头,或者皱皱眉,口中念念有词。
有一天下午,病人比较少,蔺晨终于忍不住凑过来。
“白姑娘,你这个针法……”他指着我正在给一个中风病人施针的手,眼睛发亮,“是不是传说中的‘九转还魂针’?我在古医书上见过描述,说这套针法有九种变化,对应人体九大关窍,能疏通经络,起死回生,但早已失传百年。”
我动作一顿,针尖停在病人肩井穴上方半寸处:“蔺大夫好眼力。”
“真的是?”蔺晨的折扇“啪”地合上,声音都高了几分,“我师父当年寻遍天下,也只找到半页残篇。白姑娘从何处学来完整针法?”
“家传。”我简略地回答,继续施针。针尖刺入穴位,病人肩部抽搐了一下,随后缓缓放松。
蔺晨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,但也没有追问,只是更加专注地观察我的手法。他的眼睛像扫描一般,从我手指的力度、角度,到针尖刺入的深度、停留的时间,一一记下。
等我施完针,拔针收针,他若有所思地说:“这套针法对施针者的要求极高,不仅要对穴位了如指掌,还要有极强的控制力——多一分则伤,少一分则无效。白姑娘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造诣,实在令人佩服。敢问师承何处?”
这个问题更直接了。我沉吟片刻,半真半假地说:“家师是隐世之人,名号不便透露。只说他老人家云游四海,如今已不知去向。”
这话说得玄妙,既解释了医术的来历,又断了追查的线索。蔺晨果然露出“果然如此”的表情,点点头:“高人行事,向来如此。是我唐突了。”
“蔺大夫过奖了。”我说,“您的医术也令我大开眼界。前天我们一起讨论的那个热毒病例,您提出的‘以寒引热’之法,精妙绝伦。”
这倒不是客套话。蔺晨虽然治不好梅长苏的火寒毒,但在其他方面确实是神医级别。他用药大胆又精准,常常有出人意料却效果极佳的方案。而且他博览群书,对历代医典如数家珍,让我对这个世界的医学水平有了新的认识。
从那以后,蔺晨来义诊摊的次数更多了,而且不再只是观察,而是会和我交流医术。我们把义诊摊当成移动的医馆,也当成交流的平台。有时一个疑难病例,我们会一起讨论,各抒己见,常常能碰撞出新的思路。
“你看这个病人,”蔺晨指着一个面色萎黄的中年男子,“脉象沉细,舌淡苔白,显然是气血两虚。但用常规的补气血方子,效果却不明显。”
我仔细诊脉,又问了病人的症状:乏力、头晕、食欲不振,还有一处细节——他特别怕冷,即使夏天也要穿厚衣。
“是不是还腰膝酸软,夜尿频繁?”我问。
病人连连点头:“对对对!大夫您怎么知道?”
我看向蔺晨:“这不是单纯的气血虚,而是肾阳虚导致的虚不受补。应该先温补肾阳,再补气血。”
蔺晨眼睛一亮:“有道理!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?肾为先天之本,肾阳不足,补再多的气血也留不住。白姑娘高见!”
我们当即调整了方子,以右归丸为基础加减。病人服药三天后复诊,果然症状大减。
这样的交流让我们都受益匪浅。我学到了这个世界特有的药材和疗法,蔺晨则从我这里接触到了许多失传的古法。有时我们会为一个治疗方案争论不休,但都是就事论事,结束后相视一笑,毫无芥蒂。
李莲花有时会加入讨论,他虽然话不多,但每次开口都能切中要害。有一次我们讨论一个奇怪的皮肤病,蔺晨提出了三种可能,我提出了两种,李莲花听完后,平静地说:“会不会是接触了某种不常见的毒物?比如染坊用的某种染料。”
我们一愣,立刻询问病人。果然,病人在染坊工作,最近接触了一种新进的蓝色染料。问题迎刃而解。
蔺晨对他也很感兴趣,经常拉着他探讨一些冷门的医理,比如矿石入药的风险控制,比如不同地域同种药材的药性差异。李莲花总是能给出精准的回答,仿佛对这些了如指掌。
“你们俩真是一对璧人。”有一天傍晚收摊时,蔺晨看着我们一起整理药材的背影,感慨道,“医术高超,性情相投,连讨论问题时都那么默契。长苏说你们是未婚夫妻,我看啊,这缘分是前世修来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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