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说着,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孩子的哭声。一个年轻的妇人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孩子冲进医馆,满脸焦急,额头上全是汗:“大夫!大夫在吗?快看看我儿子!”
我立刻起身迎上去。那孩子被妇人紧紧抱在怀里,脸上、手上都是密密麻麻的红疹,有些已经破溃,流出黄色的液体。孩子哭闹不止,小手不停地抓挠,脸上被抓出一道道血痕。
“大夫,快看看我儿子!”妇人声音都带着哭腔,“昨天还好好的,能吃能玩,今天早上起来就起了一身疹子,又痒又疼,哭了一早上了!”
我接过孩子,那孩子身体滚烫,显然是发热了。我让他坐在诊床上,仔细检查。红疹主要集中在面部、颈部和四肢,躯干上也有零星分布。疹子大小不一,有些是红色丘疹,有些已经变成水疱,有些已经破溃结痂。孩子精神萎靡,眼神涣散,哭声也渐渐微弱下去。
“什么时候开始的?”我问,一边取出脉枕。
“就今天早上。”妇人用袖子抹了把脸,“昨天傍晚我带他去城外走亲戚,晚上回来还好好的,睡觉前还喝了一碗粥。半夜开始哼哼,我以为是要尿尿,结果早上起来一看,就这样了……”
“城外哪里?”我搭上孩子的脉搏,脉象浮数,是热毒内蕴之象。
“城西十里外的刘家庄。”妇人说,“我娘家在那里,昨天是我娘生辰,带孩子回去给她看看。”
城西刘家庄……我心中一动。前几天听来看病的几个街坊闲聊,说刘家庄那边有几个孩子得了怪病,身上起疹子,发热,还死了两个。当时以为是普通的风疹或者水痘,没太在意。现在看来,恐怕没那么简单。
“孩子这几天有没有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东西?”我问,一边检查孩子的口腔和眼睛,“比如野外的花草,或者生病的动物?有没有吃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?”
妇人想了想,眉头紧锁,忽然一拍大腿:“对了!昨天在庄子里,他看到田埂边有只死老鼠,黑乎乎的,已经发臭了。他非要过去玩,被我拉住了,打了他两下才肯走。但可能……还是碰到了?或者闻到了那股臭味?”
死老鼠。这可不是好兆头。我的心中一沉。
我又仔细检查了孩子的症状:高热,红疹,破溃,流黄水,精神萎靡……再加上接触过死老鼠……
“李莲花。”我转头,声音严肃起来,“你马上去靖王府,请靖王殿下立刻派几个太医过来,要经验丰富的,最好是处理过疫情的。就说城西刘家庄可能爆发疫情,疑似鼠疫,需要立刻排查和处置。”
李莲花脸色一变:“疫情?鼠疫?”
“还不能完全确定,但症状很像,而且有接触死老鼠的病史。”我沉声说,一边快速写下几味药材的名字,“我们必须立刻采取措施。鼠疫传染性强,死亡率高,一旦蔓延开来,整个金陵城都可能遭殃。你骑我的马去,要快!”
李莲花接过纸条,看了一眼,立刻转身出门,脚步匆匆。我则安抚那妇人:“你先带孩子在这里休息,不要乱跑。我已经让人去请更多大夫过来会诊。记住,这几天不要到处走动,尤其不要去人多的地方,也不要接触其他人。”
妇人吓坏了,脸色发白,连连点头,抱着孩子缩在诊室角落,像受惊的鸟。
一个时辰后,马蹄声在医馆外响起。李莲花带着三个太医回来了,还跟着一队靖王府的侍卫。为首的太医姓王,五十多岁年纪,面容清癯,眼神锐利,是太医院的院判,曾参与处理过几次疫情,经验丰富。
“白大夫。”王太医拱手道,语气急促,“靖王殿下听说可能是疫情,非常重视,特命我等前来协助。详细情况如何?”
“王太医请看。”我引他们到诊床边,“患儿,三岁,今晨突发高热,全身红疹,部分破溃流黄水。其母说昨日在城西刘家庄接触过死老鼠。脉象浮数,舌红苔黄,是热毒内蕴之象。”
王太医仔细检查了孩子的症状,又询问了病史,脸色越来越凝重。他伸手轻轻按压孩子颈部和腋下的淋巴结,发现明显肿大,触痛明显。
“确实是鼠疫的症状,而且很可能是败血型鼠疫。”王太医沉声道,“看这孩子的样子,已经是重症了。白大夫,你这里还有其他类似的病人吗?”
“暂时还没有。”我说,“但刘家庄那边,前几天就听说有孩子得怪病,发热起疹,已经死了两个。恐怕……疫情已经在那里爆发了一段时间,只是消息没有传出来。”
“必须立刻封锁刘家庄。”王太医当机立断,转身对侍卫队长说,“请立刻禀报靖王殿下,调派士兵封锁刘家庄,所有人员不得进出。所有疑似病人隔离治疗,所有接触者观察。白大夫,你这里作为第一个发现病例的医馆,也需要做好防护和隔离。”
“我明白。”我说,“我已经让李莲花准备了后院的厢房作为隔离室,也准备了防护的药材和衣物。王太医,我们现在就去刘家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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