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满糖坊”的门刚卸到一半,就见春桃领着个穿碎花布裙的姑娘站在门口。那姑娘扎着两个麻花辫,手里拎着个竹篮,里面装着些晒干的野菊花,见了小满就红着脸鞠躬:“掌柜的好,我叫秋菊,是春桃的同乡,听说您这儿缺人,我来试试。”
王二凑过去,盯着竹篮里的野菊花瞅了半天:“你这篮子里装的啥?不是来应聘帮工的吗,怎么还带花来卖?”秋菊赶紧解释:“这是俺们老家山上的野菊花,晒干了泡水喝能败火,俺想着要是掌柜的不嫌弃,说不定能加到果子里,给果子添点新味道。”
小满眼睛一亮,拿起一朵野菊花闻了闻,清香扑鼻:“这主意不错!咱们之前做的都是桂花、芝麻味的,加了野菊花,说不定能做成‘清热降火’的果子,夏天卖肯定受欢迎。”王二却撇了撇嘴:“我看悬,菊花是泡水喝的,加到果子里,说不定会发苦,到时候没人买,还浪费材料。”
可让王二没想到的是,秋菊还真有“土味秘方”。她把野菊花用温水泡软,沥干水分后切碎,和着少量糖霜揉进面团里,再做成小圆形的果子,放进油锅里炸。没一会儿,铺子里就飘出了淡淡的菊花香,混杂着糖香,比单纯的糖油果子多了几分清爽。
小满拿起一个刚炸好的菊花果子,咬了一口,外脆里软,菊花的清香在嘴里散开,一点都不苦,还带着淡淡的甜味,忍不住称赞:“好吃!比我想象的还好吃,秋菊,你这秘方真不错!”王二也凑过来尝了一个,嚼了嚼,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:“没想到这菊花加到果子里还挺好吃,看来是我想错了。”
当天,“菊花清热果子”就成了铺子的新品,刚摆上柜台就吸引了不少客人。一个带着孩子的妇人尝了一口,眼睛一亮:“掌柜的,你这果子带着菊花香,还不腻,孩子吃了也不怕上火,给我装两斤!”没一会儿,两筐菊花果子就卖空了,秋菊看着空货架,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:“没想到俺这老家的野菊花,在城里还这么受欢迎。”
可热闹劲儿还没过去,就出了岔子。第二天一早,隔壁的李四就挂出了新招牌,上面写着“李四菊花果子铺”,还在铺门口摆了个大喇叭,让伙计吆喝:“走过路过别错过!李四菊花果子,清热降火,比隔壁的小满糖坊还好吃!”
王二听见了,气得差点把手里的面盆摔在地上:“这李四,真是不要脸!咱们刚出新品,他就学着做,还敢说比咱们的好吃,我去找他理论!”小满拉住他:“别急,他想学就让他学,咱们的果子靠的是真材实料和秋菊的秘方,他学不来的。”
果然,没过多久,就看见几个客人从李四的铺子里出来,手里拿着咬了一口的菊花果子,皱着眉头往“小满糖坊”走。一个客人对小满说:“掌柜的,还是你家的果子好吃,李四家的菊花果子又苦又硬,还带着股糊味,不知道放了多少糖都盖不住苦味,简直没法吃。”
王二听了,笑得直不起腰:“我就说他学不来吧!秋菊的秘方,可不是随便就能模仿的,他肯定是把野菊花直接撒进面团里,没泡软也没加糖霜,能不苦吗?”正说着,就看见李四的伙计慌慌张张地跑过来,对李四说:“老板,不好了!有个客人吃了咱们的菊花果子,说肚子疼,要找你算账呢!”
李四一听,脸都白了,赶紧跑进铺子里,没一会儿就听见里面传来争吵声,还夹杂着客人的怒骂。王二凑到门口看,只见一个壮汉捂着肚子,指着李四的鼻子骂:“你这果子是不是放了坏东西?我吃了没一会儿就肚子疼,你要是不给我个说法,我就去官府告你!”
李四吓得赶紧道歉,还退了钱,又给了壮汉两吊铜钱,才把人打发走。经过这么一闹,李四铺子里的客人更少了,连之前常来买包子的老主顾,都转到“小满糖坊”来买果子了。李四看着空无一人的铺子,气得把手里的菊花果子扔在地上,结果果子“咚”一声砸在地上,弹了起来,滚到了“小满糖坊”的门口,逗得小满和王二哈哈大笑。
到了傍晚,苏小棠带着丫鬟来买果子,看见李四铺子里冷冷清清的样子,忍不住笑了:“李老板,你这菊花果子做的不行啊,还是跟小满哥学学吧,别再瞎琢磨了。”李四哼了一声,没说话,转身进了铺子,关上了门。苏小棠笑着对小满说:“小满哥,还是你厉害,连李四都学不来你的手艺。”
小满笑了笑,给苏小棠装了一袋菊花果子:“这都是秋菊的功劳,她的秘方帮了大忙。对了,知府大人上次说要给我引荐贵人,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?”苏小棠想了想:“我爹说最近朝堂上事多,等忙完这阵,就带那位贵人来尝尝你的果子,听说那位贵人很喜欢吃甜食,说不定会给你家糖坊题个字呢!”
王二一听,兴奋地跳起来:“真的吗?要是能题个字,咱们的糖坊就更有名了!以后全汴京的人都会知道‘小满糖坊’,李四那老小子,肯定会羡慕死!”秋菊也笑着说:“要是真能题字,俺也跟着沾光,以后俺老家的人问俺在城里干啥,俺就说在有贵人题字的糖坊干活,多光荣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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