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冬的汴京总飘着细碎的雪沫子,皇宫分店的伙计小跑着冲进后堂,手里捧着一个沾了糖霜的油纸包:“林掌柜,宫里的李公公说,果子的糖霜都蹭在纸上了,吃的时候沾了一手,能不能想想办法?”
小满刚把新熬的蔗糖倒进瓷瓮,闻言皱了皱眉。最近确实常有人说,果子的糖霜容易蹭掉,要么沾在手上黏糊糊的,要么蹭在衣襟上不好洗。他正琢磨着,就见苏小棠掀着棉帘走进来,手里还拎着一个绣着桂花的布包:“我刚才在前面看客人买果子,好多人都因为糖霜蹭手犯愁,或许咱们能从包装上想想办法。”
苏小棠出身书香门第,母亲是绣坊的巧手,她自小就跟着学女红,对这些精细活最有心得。当天下午,她就拉着秋菊在账房里忙活,桌上摊着各种颜色的绵纸、丝线,还有她画的草图。“普通的油纸太硬,还不吸油,糖霜一蹭就掉。”苏小棠拿起一张米白色的绵纸,轻轻展开,“这种绵纸软和,还能吸点油,用来裹果子刚好。再用染了桂花汁的棉绳系上,既好看,又能防止果子掉出来。”
秋菊凑过去看了看,眼睛一亮:“小棠姐,你这想法真好!要是在绵纸上印上咱们糖坊的‘甜满京城’,别人一看就知道是咱们家的果子,多显眼啊!”
两人正说得热闹,王二端着一碗刚熬的姜茶走进来,凑过去一看,立马来了兴致:“印字?我会我会!上次我帮小满写账本,字写得可好看了!”说着就要抢苏小棠手里的印章,结果没拿稳,印章“啪嗒”掉在纸上,印了个歪歪扭扭的“甜”字。
苏小棠哭笑不得地捡起印章:“王二哥,这印字得对齐了印,你看你印的,‘甜’字都歪到边上去了。”
王二却满不在乎:“这样才接地气嘛!皇上要是看到了,说不定还夸咱们不拘小节呢!”说着,又拿起印章在纸上乱盖,没一会儿,桌上的绵纸就都印满了歪歪扭扭的字,像一群喝醉了酒的小虫子。
苏小棠无奈,只好把王二赶到一边,自己拿着印章,小心翼翼地在绵纸上印字。秋菊则负责剪棉绳,用桂花汁染过的棉绳,晒干后带着淡淡的黄色,还飘着一股桂花香。
第二天一早,新包装就派上了用场。苏小棠拿起一颗桂花果子,用绵纸轻轻裹住,再用棉绳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,递到客人手里:“您试试这个新包装,糖霜不容易蹭掉,还好看。”
客人接过果子,摸了摸软乎乎的绵纸,又闻了闻桂花香,笑着说:“这包装真精致!比以前的油纸好多了,看着就像个小礼物,舍不得吃了!”
可没过多久,李二牛又出了个小插曲。他看着苏小棠的新包装,觉得还不够特别,跑回自己的住处,翻出一张画着小毛驴的纸,兴冲冲地跑过来:“小棠姐,你看我画的小毛驴,多可爱!要是印在绵纸上,肯定比印字好看!以后别人一看小毛驴,就知道是咱们家的果子,多好!”
苏小棠接过画纸,看着上面圆滚滚的小毛驴,忍不住笑了:“二牛,你画的小毛驴是很可爱,可咱们是卖果子,不是卖小毛驴啊。你这要是印上去,别人还以为咱们是‘毛驴糖坊’呢,不成了给果子装‘驴友证’了吗?”
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,李二牛脸一红,挠了挠头:“我就是觉得好看,没想那么多。那还是听小棠姐的,印‘甜满京城’吧。”
苏小棠看着他憨厚的样子,心里暖暖的:“二牛,你的心意我们都知道。以后咱们要是做了新的果子,比如‘驴打滚’,再用你的小毛驴当图案,好不好?”
李二牛一听,立马来了精神:“真的?那我现在就去学画‘驴打滚’!”说着,一溜烟跑回后厨,拿起面粉就开始琢磨。
新包装推出后,生意比以前更火了。宫里的太监来买果子时,看到新包装,特意多买了几盒,说要带给娘娘们看看。没过几天,宫里就传来消息,皇后很喜欢这个新包装,还让宫女们学着用绵纸裹点心,一时间,绵纸包装成了宫中风尚。
苏小棠还觉得不够,又想出了一个新点子:“现在快到年底了,大家都喜欢讨个好彩头。咱们可以搞个活动,买果子满二十文,就送一张手写的福字,怎么样?”
小满一听,立马点头:“这个主意好!你写的字好看,刚好可以派上用场。”
苏小棠的字是跟着父亲学的,娟秀又有力,写出来的福字,既好看,又透着一股喜气。她每天关店后,就坐在账房里写福字,秋菊帮她裁纸,王二则负责把福字叠好,放在柜台前。
活动一开始,就吸引了很多客人。张婶买了两斤果子,接过苏小棠递来的福字,笑得合不拢嘴:“小棠姑娘的字真好看!这福字我要贴在门上,保佑我们全家平平安安的!”还有些孩子,为了集福字,拉着父母一次买好几斤果子,柜台前的福字很快就送完了。
王二看着热闹的场面,又开始出主意:“小棠姐,咱们光送福字还不够!要是能在福字上画点小果子,比如咱们的焦糖果、桂花果,肯定更受欢迎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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