腊月初八那天,汴京飘着鹅毛大雪,“小满糖坊”皇宫分店终于开张了。分店就开在皇宫外的东华门旁边,不大的铺面被装点得喜气洋洋,门口挂着两串红灯笼,门上贴着苏小棠写的“甜满京城”横批,连熬糖锅上都系了个红绸带。
开张最热闹的要数王二——他自告奋勇当“外卖专员”,负责给宫里各宫送果子。前一天晚上,他特意给自己的小毛驴洗了澡,还在毛驴的耳朵上系了两个小铃铛,得意地对着镜子照了半天:“以后你就是‘皇家送果驴’了,可得给我长点脸!”
第二天一早,王二就赶着小毛驴,驮着两箱果子出发了。可刚进东华门,他就傻了眼——皇宫里的路比汴京的巷子复杂十倍,红墙连着红墙,宫殿接着宫殿,他转了半天,不仅没找到要送的长春宫,反而闯进了御花园。
“站住!你是谁?竟敢擅闯御花园!”两个侍卫举着长枪拦住他,眼神警惕。
王二心里慌得厉害,却还是硬着头皮,拍了拍身上的果子箱:“我是‘小满糖坊’的,给宫里送果子的!皇上都爱吃我们家的果子,耽误了送果,你们赔得起吗?”
正吵着,八阿哥的随从路过,认出了王二,赶紧上前解围:“这是‘小满糖坊’的人,是来给各宫送果子的,我带他去长春宫吧。”
跟着随从走在宫道上,王二才算松了口气,可眼睛却没闲着,一会儿指着远处的宫殿问“那是皇上住的地方吗?”,一会儿又盯着侍卫的长枪看“这枪能打兔子吗?”,惹得随从哭笑不得。
好不容易到了长春宫,王二刚把果子箱卸下来,就见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过来,手里还拿着一根胡萝卜:“我的兔子!我的兔子跑了!”话音刚落,一只白兔子就从王二脚边窜过,小太监紧随其后,没注意到旁边的果子箱,“咚”的一声撞了上去。
果子箱一下子翻倒在地,绵纸裹着的果子滚了一地。王二急得直跺脚:“我的果子!这可是要给贵妃娘娘的!”他赶紧蹲下身去捡,却惊喜地发现,果子外面的绵纸虽然湿了点,里面的果子却一点没脏——原来苏小棠早就想到送果路上可能会出意外,特意在绵纸里面垫了一层油纸,既能防湿,又能防糖霜蹭掉。
小太监吓得脸都白了,一个劲地道歉:“对不起!对不起!我不是故意的,我这就赔你钱!”
王二本来还想发火,可看着小太监可怜的样子,又想起苏小棠说的“和气生财”,心里的火一下子就消了。他灵机一动,从怀里掏出一张福字,又找小太监要了笔墨,在福字旁边画了一只圆滚滚的小毛驴,驴背上还驮着一个果子箱,笑着说:“没事没事!你看,这叫‘毛驴送福’,是好兆头!贵妃娘娘看了肯定高兴!”
没想到,贵妃娘娘真的很喜欢。当王二把画着小毛驴的福字和果子递上去时,贵妃看着福字,笑得眼睛都眯了:“这小毛驴画得真可爱,比宫里画师画的还生动!你这果子包装也精致,糖霜一点没蹭掉,有心了。”说着,就让宫女赏了王二一两银子。
王二拿着银子,激动得差点跪下:“谢贵妃娘娘!以后您要是想吃果子,随时吩咐,我保证最快速度给您送来!”
从长春宫出来,王二的心情就像开了花,骑着小毛驴,嘴里哼着小曲,铃铛“叮铃叮铃”响个不停。路过御膳房时,他还特意探头进去看了看,正好看到李二牛——李二牛被派来给御膳房送新鲜的果子,却因为太紧张,熬糖的时候手一抖,把糖稀溅到了御厨的围裙上。
“哎呀!对不起!对不起!”李二牛赶紧拿出帕子去擦,脸涨得通红。
御厨皱了皱眉,刚想说话,李二牛就急中生智:“大厨,您别生气!这糖稀是我特意熬的‘甜酱’,沾着点心吃更香!您试试,不好吃您罚我!”说着,就用手指沾了点糖稀,递到御厨面前。
御厨半信半疑地尝了尝,眼睛一亮:“嗯?这味道还真不错!比宫里的甜酱还香!你这小子,还挺会琢磨。”
李二牛一听,松了口气,赶紧说:“要是您喜欢,以后我每天都给您送点‘甜酱’来!”
王二在门口看得哈哈大笑,冲进去拍了拍李二牛的肩膀:“行啊二牛,你这反应够快的!以后咱们在宫里,就是‘文武双才’了!我负责送果讨欢心,你负责熬糖赢赞赏!”
李二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:“我就是太紧张了,幸好没搞砸。”
从那以后,王二就成了皇宫里的“红人”。各宫的娘娘、太监都喜欢他送的果子——不仅因为果子好吃,还因为他每次都会在福字上画点小玩意儿,有时候是小毛驴,有时候是果子,有时候甚至是宫里的小猫小狗,可爱又有趣。连皇上都知道了这个“会画小毛驴的送果人”,偶尔还会让太监喊他来,问问糖坊的新鲜事。
有一天,王二给皇上送果子时,皇上笑着问他:“你家的果子这么好吃,包装又精致,是不是有什么诀窍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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