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州分店的“桂花糖藕果子”卖得正火,可小满的眉头却没舒展几天。这天清晨,杭州分店的掌柜急匆匆赶来汴京,手里攥着一根干瘪的甘蔗,脸色难看:“掌柜的,您看看,这是杭州本地收的甘蔗,熬出来的糖稀甜中带涩,做出来的果子味道差了一大截,客人都反映不如以前好吃了。”
小满接过甘蔗,掰断一节,嚼了嚼,眉头立刻皱了起来。这甘蔗纤维粗,甜度也不足,确实比汴京产地的差远了。“苏州那边的甘蔗怎么样?”他问道。“情况差不多,”苏州分店的伙计也跟着点头,“当地农户说,南方多雨,光照不如北方,甘蔗积累的糖分不够,就算晚熟几天,甜度也上不去。”
苏小棠端着茶过来,闻言说道:“咱们现在全靠汴京的甘蔗供应南方分店,可运输成本太高,路上还容易坏,长久下去不是办法。”小满叹了口气,他早就意识到这个问题——南方分店的原料成本比汴京高了近四成,全靠销量撑着,要是口味再出问题,生意迟早会受影响。
“得想办法让南方种出好甘蔗,”小满把甘蔗放在桌上,“我去请农学匠人看看,能不能改良品种。”
第二天,他就找到了汴京有名的农学匠人陈老先生。陈老先生研究作物改良几十年,听了小满的难题,捻着胡须说:“南方气候湿润,光照不足,北方的蔗种到了南方,自然长不好。倒是可以试试‘南蔗北育’——在北方培育适应南方气候的蔗种,等幼苗长壮了,再运到南方种植。”
“南蔗北育?”小满眼睛一亮,“具体怎么操作?”
“先选北方耐寒、高糖的蔗种,在暖棚里育苗,控制温度和湿度,模拟南方的气候环境,让蔗苗逐渐适应,”陈老先生解释道,“等幼苗长到半尺高,再移栽到南方的土地里,这样成活率高,甜度也能上去。”
小满当即请陈老先生帮忙培育蔗种,在汴京郊外租了十亩地,搭起了暖棚。王二听说要去南方指导农户种植,立刻拍着胸脯报名:“掌柜的,我去!我嘴甜,能跟农户聊到一块儿去,保证把您的技术传下去!”李二牛也想跟着去,却被小满安排在暖棚看守蔗苗:“暖棚里的幼苗是关键,你细心,留在这儿我放心。”
半个月后,第一批蔗苗长到了半尺高,绿油油的透着生机。陈老先生仔细检查后,点头说:“可以运到南方了,记住,移栽后要保持土壤湿润,行距至少三尺,才能保证光照。”
小满特意把王二叫到跟前,反复叮嘱:“育苗温度要控制在二十五度左右,行距三尺,不能太密,这些都记清楚了?”
“放心吧掌柜的,”王二拍着脑袋,“温度二十五,行距三尺,保证错不了!”
可谁也没想到,王二一到南方,就把“行距三尺”记成了“三尺三”。他给农户们讲解种植技巧时,站在田埂上,手舞足蹈地说:“咱们这蔗苗是北方培育的‘金贵种’,行距得留三尺三,这样甘蔗能长到天上去,甜度保证顶呱呱!”
农户们信以为真,按照他说的间距栽种,把蔗苗种得密密麻麻。等小满收到消息赶过去时,地里的蔗苗已经栽完了,一片绿油油的,看着热闹,可仔细一看,苗与苗之间几乎没有空隙。
“王二!”小满气得声音都变了,“我让你留三尺行距,你怎么让他们种这么密?”
王二挠着头,一脸茫然:“掌柜的,你不是说三尺三吗?我还特意多留了三寸,想着让甘蔗长得更舒展。”
“是三尺,不是三尺三!”小满指着地里的蔗苗,“这么密,阳光照不进来,通风也不好,蔗苗会互相争抢养分,到时候别说长到天上,能活下来就不错了!”
果然,没过几天,地里的蔗苗就开始发黄,叶子也卷了起来。农户们急得团团转,找到王二要说法:“王掌柜,这蔗苗怎么蔫了?是不是你教的方法不对啊?”
王二急得满头大汗,只能硬着头皮说:“别慌,可能是刚移栽不适应,过几天就好了。”可眼看着蔗苗一天比一天蔫,他也没了办法,只好偷偷给小满写信认错。
小满收到信后,立刻带着陈老先生赶到南方。陈老先生查看了地里的情况,摇着头说:“太密了,必须移栽,不然全得枯死。”
接下来的几天,小满带着王二和农户们,顶着烈日重新移栽蔗苗。王二心里愧疚,干活格外卖力,从早到晚蹲在地里,小心翼翼地把过密的蔗苗移栽到空地上,手上磨出了好几个水泡。“掌柜的,都怪我记性差,”他低着头,“这次的损失,我从月钱里扣。”
“扣钱不是目的,”小满递给她一块手帕擦汗,“以后做事要仔细,这地里的庄稼,容不得半点马虎。”
与此同时,汴京的暖棚里也出了岔子。李二牛看守蔗苗时,发现总有老鼠偷偷啃食幼苗,气得直跺脚。她想起自家的猫会抓老鼠,干脆把猫抱到了暖棚里,拴在柱子上,得意地说:“有你在,看哪个老鼠敢来偷蔗苗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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