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如墨,华灯初上。赵云笙的车在北环CBD的流光溢彩中缓缓穿行。
纵使他曾见识过无数大都会的浮华璀璨,江市CBD的未来主义锋芒依旧最为摄人心魄。
驶过核心区,仿佛闯入科幻之境。
头顶,是灯火织就的璀璨星河,人造的光芒刺破雨幕,将雨丝也染成七彩的虹雾;
身侧,摩天巨塔如同沉默的泰坦巨人,冰冷的金属与玻璃在霓虹浸染下,交织出赛博朋克般迷幻而疏离的画卷。
冰冷的几何体切割着夜空,巨大的全息广告在楼宇间无声嘶吼。
这里是城市的魔眼,是无数镜头贪婪追逐的夜景圣地,美得惊心动魄,也冰冷得令人窒息。
雨丝细密,街道清冷。路旁的高级咖啡厅却暖光氤氲,座无虚席。
客人隔着一层朦胧的雨帘,用手机定格这座湿漉漉的未来之城。
赵云笙将车泊在路边。
深秋的寒雨带着刺骨的凉意,他却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衬衫,领口微敞,露出线条清晰的锁骨。
黑色长柄雨伞被他随意地斜扛在宽阔的肩上,另一只手从裤袋里摸出打火机,“啪”一声脆响,在雨幕中绽开一朵微弱的橘色火花,点燃了叼在唇间的香烟。
猩红的火点在灰蒙的雨夜里明灭。
他步入雨幕,步伐沉稳,浑然不觉昂贵的定制西装裤脚和皮鞋已被雨水浸透,深色的水渍悄然蔓延。
雨伞撑开一方小小的、移动的孤岛,将喧嚣的雨声和炫目的霓虹隔绝在外。
世界仿佛被压缩在这狭小的空间里,只余他一人,在冰冷的繁华中踽踽独行。
最终,他在那座庞然巨物前驻足——李氏集团总部。
雨伞依旧斜扛在肩头,伞面微微后倾。
赵云笙微微仰首,叼着烟,冷峻的目光穿透迷离的雨丝,无声地、长久地审视着这座象征着无上权势与财富的冰冷图腾。
雨水顺着伞沿滴落,打湿了他额前几缕不驯的黑发,更添几分桀骜与孤寂。
无人知晓,这沉默的注视下,翻涌着怎样沉重的心绪。
包括那辆停在阴影里、属于他爷爷的、早已停产的经典款棕色宾利慕尚中的李言之。
李言之隔着深色的单向车窗,如同一个隐于幕后的观察者,沉默地注视着那个雨中的身影。
从这个特殊的角度,他能清晰看到赵云笙后颈处——那被雨雾晕染得有些模糊、却依旧充满野性与不羁的荆棘纹身,像一枚烙印在灵魂深处的、孤独的勋章。
赵云笙眼中那沉甸甸的、浓得化不开的忧色,几乎要穿透雨幕溢出来。
李言之想起晨间那个简短却透露出异样紧绷的电话,或许,那就是此刻这份沉重忧色的答案。
当赵云笙指间的烟蒂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溅起微弱的火星,他利落地掐灭,又近乎本能地点燃了第二支。
烟雾在伞下升腾,模糊了他冷硬的侧脸线条。就在他深吸一口,似乎准备转身离开这片冰冷的繁华中心时——
宾利车内,李言之拨通了一个号码。
“三少爷?”对方的声音在静谧的车厢内响起,恭敬而迅捷,如同训练有素的机器。
“查一下盛世建筑,出了什么问题。明早我要知道。”声音平淡无波。
“是,马上去办。”电话那头立刻回应,没有半分迟疑。
“开车。”李言之吩咐司机。
宾利如同暗夜中苏醒的巨兽,引擎低鸣,车灯划开湿漉漉的光带,缓缓驶向赵云笙的方向。
经过他身边时,车速莫名放缓,近乎停滞。隔着单向深色车窗,李言之的目光精准地捕捉到伞下的人。
赵云笙似乎有所感应,抬眸望向这辆无声靠近的豪车。
深色的车窗像一道无法逾越的结界。
车窗后,李言之的脸庞在幽暗的光线下模糊不清,唯有一双深邃的眼眸,在暗影中亮得惊人……如同蛰伏的猛兽,带着探究与一种难以言喻的专注,直直地迎上了赵云笙的视线。
咫尺之距。
李言之修长的指尖无意识地抬起,悬停在冰凉的车窗内侧,那微小的动作,像隔着虚空与冰冷的玻璃,无声地、极轻地描摹过赵云笙被雨水打湿的轮廓——
从紧绷的下颌线,到微微滚动的喉结,再到那倔强扛着伞的、宽阔的肩线。
时间仿佛凝滞了一瞬。
街头的喧嚣、雨滴的敲打、引擎的低吟,都退化成遥远的背景音。
——有些人,生来便在这繁华深处,如鱼得水,视规则如玩物。
——而有些人,只是路过这繁华,如同流星划过永夜,背负着沉重的行囊,在荆棘中独自跋涉。
赵云笙站在原地,目送着宾利沉静的车尾灯融入流动的光河,直至消失。
他缓缓收回目光,环顾四周。
夜幕下的CBD,是光的丛林,是冰冷的几何体在霓虹中上演的华丽默剧,美得惊心动魄,也遥不可及。
巨大的财富在这里无声流转,每一个窗口都可能隐藏着一个足以搅动风云的决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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