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着!”赵云笙的声音斩钉截铁,通话戛然而止。
李言之的手腕被攥得生疼,赵云笙的指节坚硬如铁,热度透过皮肤灼烧着他。
狭小的空间瞬间被令人窒息的沉默填满。只有电梯运行的微弱嗡鸣,以及两人清晰可闻、同样急促的呼吸声——
一个带着未消的烦躁,一个混杂着惊愕与尚未平复的委屈。
磨砂玻璃门外的世界彻底隔绝,只剩轿厢内冷白的光线,将两人对峙的身影投在光洁如镜的金属壁上,清晰得无处遁形。
赵云笙松开了手,但并未后退。他高大的身躯几乎将李言之困在怀里,深灰色大衣的衣襟几乎要蹭到对方的西装前襟。
他身上那股清冽的雪松与烟草的气息,此刻浓烈得极具侵略性,取代了会客间里残留的咖啡苦涩,强势地占据着李言之的感官。
李言之下意识地揉着被攥出红痕的手腕,那细微的动作透露出他的不适。
那双总是沉静如深潭的眼眸里,此刻却罕见地翻涌着一丝被看穿、被冒犯的狼狈。
他几乎是立刻向侧后方退了一小步,试图拉开一点距离,逃离那令人心悸的灼热气息。
“你……有话要说?”赵云笙的目光似乎落在不断跳动的下行数字上,语气漫不经心,却带着一种刻意的疏离。
李言之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恢复冷静下来。
他不再看赵云笙,视线投向紧闭的电梯门,声音刻意压平,却难掩底下细微的波澜:“上次叫我名字,这次叫李总。为什么?”
赵云笙没有立刻回答。
他倏然转头,目光沉沉地锁住李言之,眼神锐利如刀。
电梯顶灯冷白的光线在他深邃的眼窝处投下浓重的阴影,让他的表情显得更加晦暗莫测。
刚才在会客间里那副公事公办、疏离客套的漠然面具彻底碎裂剥落,露出了底下压抑已久的、更为真实也更为危险的情绪内核。
那绝不是一个项目合作方对甲方应有的态度。
那是一个男人,对另一个男人充满占有欲和被冒犯后的滔天愠怒,是领地受到侵犯的猛兽对入侵者的致命凝视。
空气仿佛凝固成了粘稠的胶质,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。
李言之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声音,咚咚咚,一声重过一声,震耳欲聋。
赵云笙这长久的沉默,比任何犀利的言辞都更具压迫感,像一张无形却坚韧的巨网,将他牢牢缚住,动弹不得。
“赵云笙……”李言之艰难地开口,试图找回一点摇摇欲坠的主动权,声音却不受控制地泄露出一丝自己都厌恶的微颤,“你在生气吗?你生气的理由……是什么……” 最后一个字,几乎轻不可闻。
“那个吻……”赵云笙终于开口,声音低沉沙哑,每个字都带着冰冷的重量:“感觉如何?”
李言之瞬间僵住。血液仿佛在那一刻冲上头顶,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,脸色变得有些苍白。
“什……什么吻?”李言之一头雾水。
赵云笙的嘴角极其缓慢地扯出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,充满了嘲讽的意味。
“装傻?”他微微倾身,两人之间本就不远的距离瞬间被压缩到极致,那股强大的压迫感陡增,带着烟草味的灼热呼吸几乎喷在李言之的额角:
“李承宵捧着你的脸,你们……吻得挺投入啊。角度换得不错,光影也恰到好处,挺上镜。” 每一个描述都像一把钝刀,凌迟着李言之的神经。
李言之感到一阵窒息,赵云笙果然看见了!而且看得清清楚楚!
“那是……”李言之想解释,喉咙却像被堵住。
他能说什么?说那是故意做给你看的?为了试探?为了报复?还是……为了那点连自己都理不清的、可悲的占有欲?
哪一个理由在赵云笙此刻冰冷审视的目光下,都显得苍白又可笑。
“那是什么?”赵云笙紧逼一步,声音压得更低,带着一种危险的平静,“是表达友好的新方式?还是你李总……独特的解压手段?”
刻薄的言语如同冰锥,狠狠刺入李言之的心脏。
他猛地抬头,眼中压抑的怒意终于爆发出来:“赵云笙!你少在这里阴阳怪气!我们之间除了那份该死的合同,还有什么?!你告诉我!”
“是啊,除了那份该死的合同,还有什么?”赵云笙重复着他的话,眼神却变得更加幽深难测:“那你刚才在门口,为什么要拦住我?嗯?李总?”他的质问如同重锤。
话音未落,他又向前逼近半步。
李言之的后背已经完全紧贴在冰冷光滑的轿厢壁上,退无可退,如同被钉在砧板上的鱼。
赵云笙的气息彻底笼罩了他,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牢笼。
“还是说……”赵云笙的声音陡然低得如同情人间的耳语,却字字清晰,带着一种残忍的、直指人心的洞悉力,“你拦住我,只是想看看,我看到你和别人亲热之后……会是什么反应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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