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言淳一直往前走,脚步沉缓,漫无目的。运河区的灯火倒映在黑绸般的水面上,被游船划开,碎成一片片晃动的金箔。
他与那些相拥而笑的情侣、喧闹的游客格格不入,像一道孤绝的剪影,穿行在阿姆斯特丹愈发浓郁的夜色里。
最终,他在一家需要提前数月预订的米其林三星法式餐厅门前停下,独自一人,享用了一顿精致却食不知味的晚餐。
侍者对他彬彬有礼,邻桌投来或欣赏或好奇的目光,他都视若无睹。
美味的食物滑过喉咙,只留下冰冷的空虚。
晚餐后,他没有叫车,而是像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,脚步不由自主地拐向了那个声名远播的街区——德瓦伦。
霓虹闪烁,暖昧的粉红色灯光从橱窗里透出,空气中弥漫着大麻的甜腻和酒精的躁动。
他穿着价值不菲的手工西装,身形挺拔,英气逼人的东方面孔在这里显得格外突出,不断有各色人种上前搭讪,男女皆有,眼神或挑逗或试探。
李言淳一概无视,目光冰冷地扫过,让对方自动退避。
他穿行在这片欲望的迷宫里,目标明确,又或许,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目标是什么。
直到,那家酒吧的招牌出现在视野里。和两年前相比,几乎没有任何变化。
就是在这里,一杯被动了手脚的酒,彻底搅乱了他的人生轨迹。
他站在门口,里面传出的震耳音乐和鼎沸人声,像一只巨兽的咆哮。
犹豫只在刹那,他推门而入。
喧嚣的音浪瞬间将他吞没。灯光迷离,人影晃动。
他径直走向吧台,点了一杯最烈的威士忌,不加冰。
琥珀色的液体灼烧着他的喉咙和胃壁,却无法驱散心底那股彻骨的寒意和这两年积压的、无处宣泄的愤懑。
他一杯接一杯地喝着,试图用酒精麻痹自己,将那抹灰色风衣的身影、那个隔着车窗的冷漠眼神、还有U盘里那个绝望的吻,统统从脑海里驱逐出去。
快深夜十一点时,李言淳终于摇摇晃晃地站起身,离开了这个让他窒息的场所。
胃里翻江倒海,头痛欲裂,但他的意识却有一种诡异的清醒。
就在酒吧门口,光线昏暗、人群拥挤处,他与一个正要进来的高大身影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起。
“Fuck!” 对方骂了一句,带着浓重的酒气。
李言淳也被撞得一个趔趄,本就醉意朦胧,此刻更是火冒三丈。
他抬起阴鸷的眼,看向对方——一个金发男人,身材魁梧,穿着花哨的衬衫,领口敞开,脸上带着纵欲过度的痕迹,嘴角还有些未完全消退的淤青。
几乎是同时,两人都愣了一下。
这张脸……有种模糊的熟悉感。
金发男子眯着眼,打量着李言淳,似乎在混乱的记忆库里搜索着什么。
而李言淳,在酒精和怒气的双重作用下,一个被刻意遗忘的画面猛地闪回——两年前那个混乱的夜晚,就是这个男人,不怀好意地接近,那杯有问题的酒……
是他!
而金发男子似乎也终于想起来了,眼前这个冷峻的东方男人,就是当年那个让他计划功亏一篑、甚至之后因为他的缘故,被某些他惹不起的人狠狠“修理”过的目标人物!
仇人相见,分外眼红。
尤其是在双方都醉意醺醺,内心都充满了无处发泄的怨气和这两年各自的不顺遂之时。
没有多余的言语。
李言淳眼神一寒,猛地将臂弯间昂贵的羊绒大衣随手扔在肮脏的地面上,动作快如闪电,一记狠厉的右勾拳就朝着对方那张令人作呕的脸砸了过去!
“砰!”
结结实实地命中下颌骨的声音。
金发男子吃痛,闷哼一声,醉意被打散了几分,怒火瞬间被点燃。
他咆哮一声,如同被激怒的棕熊,挥舞着拳头扑了上来。
两个在社会顶层和底层各自拥有一定地位的男人,此刻却像最原始的野兽,在阿姆斯特丹红灯区昏暗的街角,毫无章法地扭打在一起。
拳头到肉的声音,粗重的喘息,含糊的咒骂,引得周围的人群发出惊呼,有人吹口哨,有人躲远,有人试图劝架却被推开。
李言淳虽然练过格斗,但醉意影响了下盘和反应速度。
金发男子则仗着体型和一股蛮力。两人你来我往,脸上、身上都挂了彩。
李言淳的嘴角破裂,尝到了咸腥的铁锈味,西装衬衫被扯得凌乱。
金发男子也没讨到好处,眼眶青肿,鼻血长流。
最终,在一次激烈的互相挥拳后,两人都力竭地向后踉跄,几乎是同时,重重地摔倒在地。
霓虹灯变幻的光芒,冷酷地闪烁在他们身上,一个靠着冰冷的砖墙喘息,一个仰面躺在污秽的地面上,望着被切割成狭小方块的、异国的夜空。
精疲力尽,狼狈不堪。
李言淳闭上眼睛,感官在酒精和疼痛的刺激下变得模糊而迟钝。
他感觉身体像是被拆散了架,每一处肌肉都在抗议,额角的伤口突突地跳着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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