胤城殡仪馆地下三层的入口如同一个狰狞的伤口,暴露在停尸间狼藉的角落。
几块沉重的水磨石地砖被无形的巨力掀开,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黑暗。
浓烈到令人作呕的阴冷尸臭混合着陈年棺木的朽气,如同实质的粘稠液体,从洞口汹涌而出。
张九斤手里的青铜罗盘指针疯狂震颤,死死钉向那深渊般的洞口,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。
陈渡站在洞口边缘,掌心那个渗着黑血的“囍”字烙印灼痛依旧,昨夜被掐住脖子的窒息感挥之不去。
傩瞳深处的悸动如同警钟,疯狂警告着下方那口雕花黑棺中蛰伏的恐怖存在。
柳七站在稍远处,脸色苍白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银铃,眼神复杂地扫过那洞口,又迅速移开,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惧。
“真身…就在下面。”张九斤的声音干涩沙哑,眼白里那些蠕动的暗红蝌蚪咒文似乎更密集了些。
“七星桥已成,阴路洞开…它快醒了。”他顿了顿,身体微不可察地晃了一下,眼神有一瞬间的空洞,随即又强行凝聚。
“先…上去。下面…还不是时候。”这突兀的退缩与他之前急切寻找入口的态度截然相反。
一种诡异的不协调感在陈渡心中弥漫。
老赵的通讯器突然响起,打破了压抑的沉寂。
“赵队!出大事了!地铁三号线最后一班车!K444次!它…它没进总站!停在老城废弃的东风站隧道里了!里面…里面…”
通讯器那头的声音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。
老赵脸色剧变:“里面什么?!说清楚!”
“里面…有一口棺材,好大的红棺材,整列车厢…全是‘囍’字,还有…还有照片,陈渡的照片。”
陈渡的心脏猛地一沉,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。
尸王的“请柬”,来了。
废弃的东风地铁站,如同一个被遗忘的墓穴。
昏黄的应急灯勉强照亮布满灰尘和蛛网的站台。
空气中弥漫着铁锈、潮湿和一种难以言喻的阴冷气息。
轨道深处,K444次列车的轮廓在黑暗中若隐若现。
当陈渡、柳七、老赵带着几名脸色发白的警员,打着手电,深一脚浅一脚地踏入第一节车厢时。
浓烈的血腥味和尸臭混合着劣质香烛的甜腻,如同重锤般砸在每个人的感官上。
眼前的景象,比任何噩梦都更荒诞恐怖。
整列车厢的内壁、天花板、座椅靠背…目之所及,全部被密密麻麻、猩红刺目的剪纸「囍」字覆盖。
那「囍」字剪得歪歪扭扭,边缘如同干涸的血迹,透着一股疯狂的喜庆和深入骨髓的邪异。
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,在每一个「囍」字剪纸的下方,都用图钉死死地钉着一张照片。
照片上是同一个男孩——童年时的陈渡。
有他穿着开裆裤在院子里玩泥巴的憨态,有他背着书包第一次上学的懵懂,有他对着生日蛋糕许愿的专注。
甚至有几张,是他依偎在一个面容模糊、气质温婉的女人怀里——那是他失踪多年的母亲。
这些本该珍藏的记忆碎片,此刻却被粗暴地撕扯下来,钉在这死亡列车上,成为尸王恶意的展览品。
“呕…”一个年轻的警员忍不住扶着座椅干呕起来。
车厢中央,彻底清空了座椅的位置,一口巨大的、通体猩红的雕花木棺赫然在目。
棺木表面用深黑色的涂料描绘着扭曲的符咒和狰狞的鬼怪图案,散发出浓烈的血腥和阴木腐朽的气息。
棺盖半掩着,露出里面堆积如山的“聘礼”:
一个腐烂发黑、流着黄绿色脓水、却戴着歪斜金冠的猪头,空洞的眼窝里蠕动着白色的蛆虫。
一串用细小的人类指骨串成的“手镯”,骨节间还残留着干涸的皮肉组织。
几件叠放整齐、却浸透暗红血渍的婴儿襁褓。
还有几块闪烁着幽光的、沾着泥土的碎玉,像是刚从古墓里扒出来的陪葬品……
最刺眼的,是放在最上面的一本老式相册,封面正是陈渡童年时和母亲的合影!
“嗡——!!!”
陈渡口袋里的手机发出了前所未有的、撕裂耳膜般的尖锐警报。
屏幕被强制占据,血红的背景如同泼洒的鲜血,巨大的、扭曲的字体疯狂闪烁:
【最终副本:湘西尸王娶亲】
> 地点:K444次血棺列车
> 发车时间:子时(23:00)
> 身份强制分配:
> 新娘:陈渡
> 送嫁人:柳七(掌灯)、张九斤(抬棺)
> 失败惩罚:魂飞魄散,永镇棺椁
> 胜利条件:???(抵达终点站)
子时!
就是今晚十一点!
“疯子!这他妈就是个疯子!”老赵看着手机屏幕,脸色铁青,握枪的手都在微微发抖。
陈渡死死盯着那口血棺,傩瞳深处传来针扎般的刺痛。
他强迫自己冷静,目光扫过车厢内壁那些密密麻麻的「囍」字剪纸和照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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