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在拆无人机零件,有两架的芯片没被病毒感染,能改造成‘侦察虫’。”徐立毅擦了擦汗,汗水在他满是灰尘的脸上冲出两道痕迹,“就是太小了,直径才五厘米,像个小甲虫,只能飞出去侦察,没法攻击。而且续航时间也短,只能飞两个小时。”卡沙看向越塔,眼神里满是信任:“够了,能看到地面的情况,知道敌军的动向,就不算瞎。总比我们现在像无头苍蝇一样强。”
小约瑟被卡沙叫去学操作通讯设备时,还带着点不服气。他噘着嘴,脚步慢吞吞的,心里想着:你不让我出去找沙雷组长,现在又叫我学这些破东西,有什么用。但当卡沙把一个简易信号接收器放在他面前,教他分辨敌军雷达站的频率时,他的眼神渐渐变了。那接收器是用几个废旧零件拼搭的,屏幕上跳动着不同颜色的波纹,代表着不同的信号。
“每天凌晨三点,雷达站的信号会变弱,那是他们换班的时候,换班时间大概十分钟。”卡沙指着屏幕上跳动的波纹,耐心地讲解着,他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点着,“你要把这些变化记下来,每天都记,不准漏。这关系到我们所有人的安全,知道吗?”小约瑟看着卡沙严肃的表情,又看了看屏幕上跳动的波纹,突然明白了卡沙的用心。他重重地点点头,拿起笔,那支笔的笔帽已经不见了,笔尖也有些磨损。他在笔记本上认真地写下“凌晨三点,信号减弱,换班十分钟”,字迹工整而有力。
危机在第五天爆发,像一颗突然引爆的炸弹,打破了地道里暂时的平静。
两名年轻队员,一个叫萨米,一个叫阿米尔,都是刚加入队伍没多久的,还不到二十岁。他们实在受不了地道里的压抑和恐惧,每天听着外面的炮火声,看着身边受伤的伙伴,心里的绝望越来越深。趁夜,他们偷偷撬开通气口想逃跑,通气口很小,只能容一个人爬出去,周围还堆着一些杂物,平时很少有人注意。
可他们刚爬出去,还没来得及跑远,就被巡逻的无人机发现了。无人机的探照灯像一道冰冷的光柱,瞬间照在他们身上,紧接着,刺耳的警报声从地面传来,那声音尖锐而急促,像一把刀子,划破了夜空的寂静。紧接着,炮火开始轰击地道入口,“轰隆——轰隆——”的爆炸声接连不断,地道剧烈摇晃起来,岩壁上的荧光苔藓簌簌掉落,尘土和碎石像下雨一样砸下来。
“轰隆——”一声巨响,地道入口旁边的三号支线入口瞬间坍塌,烟尘弥漫,呛得人睁不开眼睛。“有人在里面!”有人大喊,声音里满是惊慌——医疗队员阿依莎刚才去三号支线拿草药,还没出来。阿依莎是个文静的女孩,平时话不多,却总是默默地照顾着伤员,大家都很喜欢她。
卡沙立刻冲过去,他的速度很快,像一阵风。他二话不说,徒手扒开坍塌的石块,石块锋利的边缘划破了他的手指,鲜血顺着指尖往下流,滴在石块上,染红了一片。“快,都来帮忙!”他吼道,声音因为焦急而变得沙哑,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。小约瑟也冲了过来,他不顾手臂的疼痛,和大家一起挖。石块不断掉落,砸在他们的背上、肩上,疼得他们龇牙咧嘴,可没人停下,每个人的心里都只有一个念头:一定要救出阿依莎。
“阿依莎!你撑住!我们来救你了!”卡沙大喊,声音在烟尘中回荡。他的手指已经血肉模糊,可他丝毫感觉不到疼痛,只是不停地扒着石块。徐立毅搬来一块木板,挡在坍塌的入口上方,防止更多的石块掉落。利腊虽然腿不能动,但他也坐在旁边,帮着传递石块,嘴里还不停地喊着:“阿依莎,别害怕,坚持住!”
半个小时后,当阿依莎被从废墟里拉出来时,已经昏迷了过去。她的脸上沾满了尘土,头发也被石块砸得凌乱不堪,手臂上擦破了一大块皮,渗着血。小约瑟的手臂又添了新伤,血渗过绷带,染红了袖子,伤口处火辣辣地疼。但他没哭,只是默默地帮着把阿依莎抬到医疗舱,眼神里满是担忧。
那两名逃跑的队员萨米和阿米尔吓得浑身发抖,脸色苍白,站在一旁等着被惩罚。他们的衣服上沾着泥土和草屑,眼神里满是愧疚和恐惧,不敢看任何人的眼睛。卡沙走过去,从腰间解下水囊,那水囊里的水已经不多了,是他们省下来的。他递给他们:“喝吧。”两人愣住了,不敢接,他们以为卡沙会狠狠地骂他们,甚至惩罚他们。
“在这里,怕不是丢人的事。”卡沙的声音很平静,没有愤怒,也没有指责,“我们每个人都怕过,怕炮火,怕死亡,怕再也见不到家人。但放弃同伴,才丢人。下次要走,记得带上大家一起,我们是一个团队,要死一起死,要活一起活。”他的目光扫过两人,眼神里满是包容。两名队员接过水囊,眼泪突然掉了下来,像断了线的珠子。他们哽咽着说:“对不起,卡沙组长,我们错了,我们再也不这样了。”卡沙拍了拍他们的肩膀:“知道错了就好,去帮忙清理废墟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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