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司发布了新规定,午夜后加班的员工必须全程佩戴工牌。
起初没人当回事,直到接连有同事在加班后“意外”失踪。
监控显示,他们消失前,工牌上的照片都在诡异地微笑。
我被迫加班到深夜,发现工牌越来越沉,照片里的自己嘴角开始上翘。
我想摘掉,却发现工牌的别针已深深刺入皮肉,像长在了一起。
行政部的李姐在内部通讯软件上发来消息:
“别摘,摘了就永远走不出这层楼了。”
“看看你周围,还有多少人记得自己是谁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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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调出风口发出持续的、低沉的嗡鸣,像一只疲倦的巨兽在呼吸。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二十三分,办公室里只剩下我,还有角落里噼里啪啦敲着键盘的程序员老张。惨白的日光灯照亮了密密麻麻的工位隔断、堆积如山的文件和无数台闪烁着休眠指示灯的电脑屏幕。空气里弥漫着速溶咖啡、灰尘以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、属于过度疲惫的酸馊气味。
邮件提示音突兀地响起,在过分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刺耳。我揉了揉干涩发胀的眼睛,点开。标题是红色的【紧急通知】,发件人:行政部。
“即日起,为加强安全管理,所有于午夜零时后仍需留岗加班的同事,必须全程规范佩戴公司工牌,直至离开办公区域。此规定必须严格执行,行政部将进行抽查。违反者,后果自负。”
后面跟着一串冗长的、官腔十足的补充说明。
我瞥了一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,撇了撇嘴。又是这种拍脑袋想出来的、形式主义到可笑的规定。工牌?那东西除了进门刷卡和偶尔应付检查,平时谁乐意在脖子上挂个硬塑料片子?还后果自负?吓唬谁呢。
老张也从隔板后探出半个脑袋,顶着一头乱发和熬夜熬出的油光,嗤笑一声:“有病吧?大半夜的谁查这个?吓唬新来的?”
我们都把这当成了管理层又一个无聊的举动,没人在意。我把那封邮件标记为已读,丢到一旁,继续对着永远改不完的方案皱眉。老张的键盘声也重新响起来,急促而焦躁。
变化是从那之后一周开始的。
先是隔壁项目组的林薇,一个总是怯生生的实习生。她连着熬了三个大夜赶一份分析报告,最后一个晚上,有人看到她凌晨两点多还在茶水间泡咖啡,脖子上的工牌摇摇晃晃。第二天,她没来上班。电话关机,微信不回。项目经理气急败坏,说她肯定是吃不了苦自己跑了,连离职手续都不办。大家私下议论两句,也就过去了。实习生流动性大,不奇怪。
接着是测试部门的老王,一个沉默寡言的中年男人,家里负担重,经常主动加班赚补贴。有人上周三凌晨在楼梯间抽烟碰到他,还打了个招呼,记得他工牌挂得有点歪。第二天,他的工位就空了。人事部联系家属,他老婆哭天抢地,说老王前一天晚上还发消息说加班,之后就再没音信。报警了,警察来公司转了一圈,调了监控,没发现什么异常。老王就像下班打卡后,直接蒸发在了回家的路上。公司里开始有了点不安的窃窃私语。
第三次,是前台的小苏。漂亮活泼的女孩,那阵子为了筹备一个大型会议,也连着加班。她失踪的前一晚,保安巡楼时,在空无一人的一楼大厅,看到她独自坐在前台后面,低着头,好像在仔细端详自己胸前的工牌。保安喊了她一声,她猛地抬起头,灯光下脸色白得吓人,却对着保安扯出一个大大的、极其僵硬的笑容,把保安吓了一跳。第二天,小苏没来。她的私人物品还在前台抽屉里,人不见了。这次闹得更大,家属来公司吵过,流言蜚语更多了。
失踪都发生在加班后的深夜或凌晨。失踪者最后被目击时,都佩戴着工牌。这些碎片般的信息,开始在某些加班到深夜的员工心里悄悄拼凑。
真正的恐慌,源于一次偶然的发现。IT部一个小伙子,在排查楼内网络问题时,无意中调取了一段老王失踪当晚的电梯监控。画面里,老王独自走进空电梯,按下1楼。电梯下行过程中,他一直低着头。就在电梯门即将打开的前几秒,他忽然伸手摸了摸自己胸前的工牌。IT小伙放大了画面。
虽然像素不高,但能清晰看到,工牌上那张平日里板着面孔的证件照,嘴角正以一个极其不自然的、夸张的弧度向上弯曲着,露出几乎占到半张脸的、森白的牙齿。那不是老王平时会有的表情。而老王本人低着的脸上,没有任何笑意,只有一片空洞的麻木。
这段视频没有公开,但在小范围里秘密流传开来。看到的人,都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窜起。工牌上的照片……会自己笑?
规定开始被严肃对待了。至少,在口头上。行政部三令五申,组长们反复强调。但加班还是得加,活还是干不完。只是深夜的办公室里,越来越多的人,会下意识地摸一摸自己脖子上那块冰冷的硬塑料,确认照片是否还是原来的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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