利物浦的晨光带着初夏特有的清冽,透过三烟囱别墅餐厅的拱形窗,在雪白的亚麻桌布上投下暖融融的光斑。雷恩?豪斯面前摆着一碗浓稠的燕麦粥,粥里卧着两个溏心蛋,旁边放着烤得酥脆的培根和切片面包,空气中飘着咖啡的焦香与黄油的醇厚。玛丽安穿着淡绿色的见习牧师制服,正小口啜饮着热可可,金棕色的长发用一根珍珠发簪挽在脑后,偶尔会用银叉戳一下盘子里的煎蛋,眼神里带着点即将去医院上班的期待。
“哥,今天你打算做什么?” 玛丽安抬起头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黄铜齿轮吊坠 —— 这是雷恩上次给她的 “安全护身符”,此刻正泛着微弱的灵性光泽,“陈师傅说晚上要做你爱吃的松鼠鳜鱼,你可别又像上次那样,跟威廉少爷出去就忘了回来。”
雷恩咽下嘴里的培根,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,笑着点头:“放心,今天不出去跑远,就是想去学者的据点看看铜板研究得怎么样了,晚上肯定准时回来吃松鼠鳜鱼。” 他瞥了眼坐在对面的卡隆,这位沉默的骑士正用刀叉精准地切割着牛排,他换成了日常的深灰色工装,却依旧难掩身上的沉稳气场,“卡隆跟我一起去,有他在,出不了事。”
卡隆闻言,对着玛丽安微微颔首,古铜色的脸上没什么表情,却用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 —— 这是他特有的 “安心” 信号,自从住进别墅,每次雷恩外出,他都会用这种方式安抚担心的玛丽安。
饭后,玛丽安背着小巧的医疗箱,蹦蹦跳跳地出门去圣菲尔德生命医院,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叮嘱:“哥,记得给我带教会那边的薄荷糖!上次你说新出了柠檬味的!” 雷恩笑着挥手应下,看着妹妹的身影消失在皇后大道的晨雾里,才转身回书房拿起今天的《利物浦晨间邮报》。
报纸头版刊登着联合舰队在马六甲海峡巡逻的新闻,配图里 “圣律级” 战列舰的主炮泛着冷光;第二版则是东方贸易的最新动态 —— 大顺帝国的丝绸已经在利物浦港开售,价格比上个月又降了一成,不少绸缎行门口排起了长队。雷恩翻到商业版,看到 “豪斯效率咨询公司” 的名字出现在 “利物浦年度创新企业” 榜单上,嘴角忍不住上扬,意识海中的黄铜齿轮晶体微微搏动,专利费的暖流似乎都带上了点丝绸的柔滑感。
“该走了。” 雷恩将报纸折好放在书架上,拿起搭在椅背上的深灰色外套,对着门口的卡隆说道。卡隆早已备好两人的蒸汽摩托 —— 雷恩的 “咆哮暴龙” 通体黄色,车身上挂着特制的枪套,里面插着伯克 III 型手枪;卡隆的则是铁灰色的 “磐石”,车身加装了额外的防撞栏,更适合长途骑行。
两人骑着蒸汽摩托驶出别墅,车轮碾过街道的青石板,发出 “咯吱咯吱” 的轻响。清晨的利物浦已经热闹起来,街边的面包房飘出刚出炉的牛角包香气,报童背着帆布包,吆喝着 “最新邮报!马六甲海峡通航半年交易量创新高!”,蒸汽机车的汽笛声从远处的火车站传来,与摩托的轰鸣声交织成工业城市特有的晨曲。
学者的据点设在城北的废弃工厂,这里曾是一家纺织厂,如今被改造成了临时研究室。工厂的铸铁大门上焊着黄铜齿轮装饰,门口的蒸汽起重机还吊着几箱灵性材料,穿着灰布工装的学徒正忙着卸货,看到雷恩和卡隆,立刻热情地打招呼:“豪斯先生!卡隆骑士!学者先生他们在里面等着呢!”
推开门,一股混合着灵性材料清香与机油味的气息扑面而来。工厂内部被隔成了上下两层,下层堆放着小队的装备和研究器材,比如教授的炼金熔炉、刀疤的轻机枪保养架,还有几箱未拆封的无烟火药;上层则是研究区,阳光透过天窗洒在工作台上,照亮了铺得满满当当的铜板拓片和古文字手稿。
学者阿基米德正趴在工作台前,手里拿着一支黄铜笔,笔尖蘸着泛着蓝光的灵界银粉,在一张特制的兽皮纸上绘制法阵;罗伯特教授蹲在旁边,用一个青铜研钵研磨着星尘砂,砂粒在研钵里闪烁着细碎的金光,偶尔会有几粒溅出来,落在地上发出 “滋滋” 的轻响;百灵鸟埃德加则坐在靠窗的椅子上,面前摊着一本厚厚的《拜朗王朝秘典》,钢笔在笔记本上飞快滑动,时不时会抬头对着学者的法阵比划两下,提出修改意见。
“雷恩!你可来了!” 学者听到脚步声,抬起头,单片眼镜后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,“我们正研究这五块铜板,有重大发现!”
雷恩走上前,目光扫过工作台上的拓片 —— 五块铜板的法阵清晰地印在兽皮纸上,每一块都标注着详细的符文解释,比如 “灵性遮蔽阵” 的节点、“深渊定位阵” 的核心,其中一块拓片上的纹路格外复杂,像是由无数细小的灵界符号交织而成。“这几天研究出什么了?” 他指着那块复杂的拓片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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