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工程师有明确的岗位授权——保障规则执行、保障风险不被放大。”
“这本身就是授权。”
“我们不是业务人员,但我们在系统层面负责‘阻止错误继续发生’。”
“如果规则写成——‘未经业务同意不能动规则’。”
“那这条规则就等于废了。”
“因为——”
“任何真正危险的行为,都是业务先看起来没问题的时候发生的。”
“靠业务先承认自己做错了再去拦?”
“太迟了。”
会议室里有工程师想站起来:
“说得太对了!”
系统评价:
【——不是“对”。】
【——是“完美击中工程师群体的共同情绪点”。】
顾行看着他,眼神复杂了一秒。
“第三个问题。”
林霄翻到下一页:
“你们的定义里,缺乏区分度。”
“所有越界干预行为都被写成一种。”
“但实际上应该至少分成三种:”
他用笔写下:
【1)善意干预】
【2)灰区干预】
【3)恶意干预】
工程师们几乎同时倒吸一口凉气。
有的甚至偷偷举起手机拍照。
顾行抬眼:“你说的善意干预,是哪种?”
“就是——”
“当工程师发现某个行为可能造成严重后果,而业务方不知道、不在意或来不及处理时。”
“工程师允许在不改变最终决策权的前提下,执行**‘暂缓’、‘暂停’、‘提示’**等行为,防止问题进一步扩大。”
“这叫善意干预。”
“不是越界。”
“应该受到保护。”
会议室某个角落传来压抑不住的“好!”的声音。
顾行点头:“灰区干预呢?”
“灰区干预,就是工程师的动机不明确、行为不符合流程,但结果上没有造成损害。”
“这种要记录,但不能定性为越界。”
“要看是否存在‘重复发生’的趋势。”
顾行:“那恶意干预?”
林霄淡淡道:
“这条你们已经写得很清楚。”
“——‘在明知会造成风险的前提下,为了个人目的或者组织利益,故意改变系统行为’。”
“这确实该算越界。”
“甚至应该作为红线。”
顾行轻声说:
“所以你的意思是——”
“我们应该把模型从‘一种越界’变成三种干预?”
“并且善意干预属于保护对象?”
“是。”
林霄看着她:
“因为工程师做判断时的动机、场景和后果,不可能用一把尺子量。”
“如果你们把定义写得太宽——”
“那未来所有工程师都会选择——”
“‘不干预’。”
“因为干预有风险,不干预没风险。”
“但你想想——”
“不干预的代价,比干预失败要高得多。”
顾行没说话。
全场安静得能听见笔尖的摩擦声。
系统低声说:
【——她被你说服了一半。】
【——但她还需要一个“体系上的理由”。】
果然,顾行合上笔,问:
“那从治理角度讲,我们怎么区分“善意”和“灰区”?”
“你提的区分法,听起来很合理。”
“但要落地图谱,需要更明确的边界。”
林霄看向屏幕,缓缓道:
“两个标准。”
“一个叫**‘可验证动机’**。”
“一个叫**‘可逆性原则’**。”
会议室像被点亮一样,所有工程师身体前倾。
顾行也坐直了。
“说说看。”
林霄把笔放到桌上:
“所谓可验证动机——”
“是指工程师要对自己的行为写明:”
“我为什么这么做。”
“我根据的是什么数据、什么日志、什么证据。”
“如果动机写得清楚。”
“不靠‘事后解释’。”
“那叫可验证。”
“这类行为更可能是善意干预。”
“第二是可逆性原则。”
“如果你做的动作,是‘可逆的’——”
“比如暂停、提示、临时隔离。”
“它不是直接导致业务损失的。”
“只是在‘争取时间’。”
“那也应当被认定为善意干预。”
“正因为它没有‘不可逆的伤害’。”
工程师们纷纷点头。
顾行喃喃道:
“可验证动机……可逆性原则……”
她突然抬头,语气带着一点真正的惊喜:
“这是风控体系里少见的‘工程师视角’逻辑。”
“但它非常有道理。”
“也是监管愿意接受的。”
林霄闭口不谈“恶意干预”,那部分不需要他补充——因为那是风控的领域。
而他真正做的是——
为工程师争取空间。
会议室的其他风控人员也开始低声讨论。
其中一个沉声说:
“……他这个逻辑可以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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