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州刺史府的书房里,烛火摇曳,将李恪的身影拉得很长。他指尖按着舆图上标注的几条河道,眉头紧锁。白日里官员们的敷衍态度,像一根刺扎在心头。崔家在齐州的根基,远比他预想的更牢。
“殿下,夜深了,该歇息了。”王玄策端着一碗汤药走进来,轻声劝道。药碗里飘着苦涩的气息,是医官特意调配的消炎方子。
李恪抬头,接过药碗一饮而尽,苦涩感顺着喉咙蔓延开,倒让他混沌的思绪清醒了几分。“王长史,你说这齐州的官员,就没有一个肯为百姓说话的?”
王玄策叹了口气:“殿下有所不知,齐州官场盘根错节,崔家与各州县官员联姻的联姻、结党的结党,早已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。就算有心向朝廷的,也多半被排挤得毫无实权。”他顿了顿,从袖中取出一卷簿册,“这是属下今日暗中查访到的,齐州近三年的河工记录和粮税账目,您瞧瞧。”
李恪展开簿册,越看脸色越沉。河工拨款朝廷年年都有所增加,记录的堤坝修缮次数也不少,可实际灾情却一年比一年重;粮税账目更是混乱,明明标注着“赈灾粮发放完毕”,底下却连领粮百姓的签名画押都没有。
“弄虚作假,中饱私囊!”混账东西,这群人无法无天了。李恪猛地将簿册拍在案上,伤口因动作过大隐隐作痛,“这些人,是拿百姓的性命当筹码!”
【系统提示:检测到齐州吏治腐败,民生凋敝,国运值波动,当前76。请宿主尽快采取措施稳定局面。】
冰冷的系统提示音,让李恪强行压下怒火。他知道,光凭愤怒无济于事。“王长史,明日你陪我去城外河堤看看。我倒要亲眼瞧瞧,这些‘修缮完毕’的堤坝,到底是个什么模样。”
次日清晨,李恪换上一身便服,带着王玄策和十余名亲兵,避开刺史府的眼线,悄悄出了齐州城。
城外的黄河故道,正是水患最严重的地段。远远望去,河堤低矮残破,多处地段甚至能看到裸露的泥土,显然是常年失修。几个穿着破烂蓑衣的民夫,正拿着锄头有气无力地填补堤岸的裂缝,见了李恪一行人,只是麻木地瞥了一眼,便继续埋头干活。
“老乡,歇会儿吧。”李恪走上前,示意亲兵递过几个刚买的麦饼,“这河堤,多久没大修过了?”
民夫们面面相觑,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汉子犹豫着接过麦饼,咬了一大口才含糊道:“大修?怕得是三年前的事了。每年都说要修,可银子下来,层层克扣,到咱们手里就只剩这点口粮了。”他指了指脚下的裂缝,“这哪是修堤?不过是糊弄差事罢了。等汛期一到,该塌还是塌。”
另一个年轻些的民夫忍不住接话:“何止啊!去年河堤溃口,淹了十几个村子,官府发的赈灾粮,十户人家能分到一户的就不错了。听说啊,那些粮食都被官老爷们运去倒卖了……”
“闭嘴!”旁边的汉子猛地推了他一把,警惕地看了看四周,“别乱说话!要是被官差听到,有你好果子吃!”
李恪心中一沉,民夫的话印证了账目的猫腻。他正想再问些什么,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。只见一队官差簇拥着一顶轿子,正沿着河堤缓缓而来,轿夫的脚步踩在泥泞里,溅起一片片污浊的水花。
殿下“是清河崔氏崔家的二公子,崔明!”王玄策低声提醒道。
李恪眯起眼,看着轿子在不远处停下,崔明掀帘而出,穿着一身锦缎长衫,手里把玩着玉佩,对身边的河工头目颐指气使:“这一段的堤岸,本公子瞧着还是不够结实。再加派些人手,三日之内,必须把土夯实了!”
河工头目一脸谄媚:“二公子放心,小的这就去安排。只是……这粮草和工钱……”
崔明不耐烦地挥挥手:“少不了你的!朝廷拨的河工银子刚到,还能缺了这点?”他话锋一转,压低声音,“不过,这堤岸嘛,‘修’得太结实了,明年的银子怎么来?你懂的。”
河工头目连忙点头哈腰:“小的明白,明白!定不辜负二公子的嘱托!”
躲在树后的李恪,听得字字清晰,拳头早已攥得发白。原来如此!这些人不仅贪污赈灾款,竟还故意放任河堤失修,好来年继续骗取朝廷拨款!
“殿下,要不要……”赵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。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。随时准备出手。
李恪摇摇头,眼神冷得像冰:“不必。现在动手,只会打草惊蛇。”他转身对民夫们道,“诸位放心,这河堤的事,本王管定了。过些日子,我会派人重新组织河工,工钱加倍,管够饭食,你们愿意来吗?”
民夫们愣住了,看着眼前这个衣着普通却气度不凡的年轻人,眼中闪过一丝怀疑,又有一丝渴望。还是那个年长的汉子迟疑道:“这位公子,您……您说的是真的?”
“本王从不食言。”李恪从怀中取出一枚刻着“恪”字的玉佩,“拿着这个,三日后到刺史府外找王长史登记,就说是我让你们来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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