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剪轻触供桌的那一瞬间,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被瞬间激活。李婷只感觉自己的脑袋好似被硬生生塞进了一个烧红的蒸笼里,炽热与压迫感瞬间袭来。紧接着,无数的画面如同一阵狂风裹挟着沙石,劈头盖脸地朝着她砸了下来,那些画面破碎不堪,就像被人狠狠踩烂的玻璃,零零散散却又带着尖锐的刺痛。
她的意识陷入了回忆的漩涡,看见了小时候的自己,正乖巧地蹲在奶奶那精致的妆奁前。手腕上的银手镯随着她的动作,晃出细碎而又柔和的光,叮叮当当的声响仿佛是岁月的低语。奶奶坐在一旁,手中拿着一把银剪,正专注地绞着黄符,嘴里还念念有词。那剪刃开合的声音,有节奏地响起,细细碎碎,就如同春蚕啃食桑叶一般,轻柔却又连绵不绝。奶奶慈祥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:“婷丫头,这红嫁衣,可是用百种草药泡过的,能挡煞呢……”
“呃啊——”李婷突然痛苦地抱住头,仿佛那些回忆变成了尖锐的刺,扎得她头疼欲裂。那身上的红嫁衣也像是有了生命一般,好似被扔进了滚烫热水里的绸缎,开始剧烈地扭曲起来,褶皱与起伏间透露出一股诡异的气息。衣摆不经意间扫过供桌,就在这轻描淡写的瞬间,桌腿处突然裂开了一道缝隙,仿佛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强行撕开。从那裂缝里渗出的,不是普通的木屑,而是一种暗红色的液体。李婷下意识地用指尖触碰了一下,那液体散发出一股甜腻的香气,可在这香气里却又裹着一股铁锈的味道,就好像是奶奶熬的草药汤不小心混进了鲜血,味道怪异而又刺鼻。
葛正一直站在旁边,看到李婷这副痛苦的模样,嘴角微微上扬,带着一丝不正经的笑意,开口说道:“哟,李大美女这是想起初恋了?一脸这么痛苦又沉醉的样子。”说着,他伸手想去扶李婷一把。可就在指尖刚刚触碰到她红嫁衣的刹那,一股滚烫的热度袭来,他立刻像被火燎了一般,猛地缩回手。只见那些记忆碎片正顺着衣料不断地往外冒,如同沸腾的水泡,咕噜咕噜地翻滚着。葛正撇了撇嘴,继续调侃道:“早说啊,我回避就是了。年轻人的心事,我这老骨头可不懂。就是这汤可别洒我身上,这味道,比幽冥城的血浆还难洗呢。”
李婷被葛正的话气得七窍生烟,怒目圆睁,大声骂道:“洗你个死人头!”话音刚落,她手腕上的银手镯突然炸响,那声音清脆而又尖锐,就像敲碎的冰棱,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回荡。与此同时,她身上的红嫁衣仿佛有了自主意识,迅速地缠住供桌,衣摆处的丝线如同灵活的小蛇,钻进了桌腿的裂缝里。不一会儿,竟从里面拽出一卷泛黄的布。这布看上去年代久远,带着岁月的沧桑。布上绣的并不是常见的花鸟图案,而是一张地图,每个路口都标着小小的棺材,那棺材的图案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。李婷激动地喊道:“这是我家的秘道图!奶奶当年就是从这儿去的幽冥城!”
一直站在旁边默默观察的虎娃,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这一切,又瞧了瞧葛正,突然开口说道:“葛正哥,你刚刚那躲的样子,比老鼠见了猫还怂。不过你居然知道幽冥城血浆难洗,难道你以前偷偷跑去幽冥城,不小心沾了一身血浆回来洗不掉啊?”
葛正一听,瞪大了眼睛,指着虎娃说道:“你这小子,懂什么!我那是怕这脏东西坏了我这身帅气的行头。”
李婷双手抱胸,一脸调侃地说道:“哟,葛正,你还帅气呢,刚刚被烫得那缩手的样子,像个被火烧了尾巴的猴子,还敢说帅气。”
葛正翻了个白眼,反驳道:“我这叫机智,懂得及时止损。不像某些人,被回忆冲昏了头脑,搞得这么狼狈。”
虎娃又在一旁补刀:“葛正哥,你就别嘴硬了,你那点小心思我还能不知道,就是怕被烫嘛。不过你刚刚说老骨头,我看你这老骨头就是不中用咯。”
葛正气得跳脚:“你个小兔崽子,再乱说,小心我把你扔出去!我这是成熟稳重,哪像你们,毛毛躁躁的。”
”
““秘道?”葛正挑了挑眉,嘴角挂着那副玩世不恭的笑,从兜里摸出三张“镇邪符”,潇洒地往空中一甩。只见符箓炸开,金光四溢,在这璀璨的金光中,原本地图上那死气沉沉的棺材竟仿佛被注入了生命,一下子变成了一个个小小的门。他眼睛一亮,嬉皮笑脸地说道:“嘿,那正好啊,我长这么大,还没钻过大家闺秀家的地道呢。这可是个新鲜事儿!不过嘛,是不是得备点手电筒才好?我这火印虽说亮堂,但照久了,万一伤了眼睛,以后可咋看美女哟。”
“伤你个死人眼!”李婷杏眼圆睁,一脸无奈与嗔怒,身上的红嫁衣猛地绷紧,那架势就像拉满的弓弦,充满了力量感。她猛地一挥,将扑过来的记忆碎片绞成了齑粉。那些碎片落在地上,竟神奇地拼出个模糊的人影,那人穿着姑姑的衣服,正急匆匆地往秘道里钻,手里还举着半块“葛”字玉佩。李婷又急又气地喊道:姑姑和你爹……他们是一起去的幽冥城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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