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唐宁,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。”陆峥的表情很严肃,“圣上病危了。”
唐宁愣住了:“圣上病危?怎么会这样?”
“是魏忠贤干的。”陆峥的声音里带着点愤怒,“魏忠贤知道圣上想除了他,就暗中给圣上的药里加了慢性毒药,现在圣上已经卧床不起,连话都说不出来了。”
唐宁的心沉了下去——圣上是他们唯一的希望,要是圣上死了,魏忠贤就会彻底把持朝政,到时候别说除掉他,就连他们这些人,都活不了。
“那咱们现在怎么办?”唐宁问。
“只有一个办法。”陆峥看着唐宁,眼神很认真,“你跟圣上长得很像,几乎一模一样,我想让你假扮圣上,住进皇宫,等机会除掉魏忠贤。”
唐宁愣住了,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假扮圣上,那可是杀头的大罪,而且皇宫里到处都是魏忠贤的人,稍有不慎就会暴露。
“陆大人,我……我不行。”唐宁摇了摇头,“我只是个孤儿院的孤儿,从来没读过书,也不知道怎么当皇上,要是被魏忠贤的人发现了,不仅我会死,你们也会跟着遭殃。”
“我知道这很难,”陆峥叹了口气,“可这是唯一的办法。圣上信任你,周先生也信任你,张嬷嬷让你去找周先生,就是为了这件事。”他顿了顿,又说,“你放心,我会安排锦衣卫在皇宫里保护你,还会教你怎么应对朝堂上的事,只要你能撑到周先生从苏州府赶来,咱们就有救了。”
唐宁看着陆峥的眼睛,里面满是恳求。他想起张嬷嬷的嘱托,想起小石头的烤红薯,想起那些被魏忠贤迫害的百姓,心里突然有了勇气——他不能退缩,要是连他都不敢,那这个世道就真的没救了。
“好,我答应你。”唐宁点了点头。
陆峥松了口气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谢谢你,唐宁。你放心,我一定会保护好你,也会保护好这些百姓。”他顿了顿,又说,“明天一早,我就安排你进皇宫,今晚你好好休息,养足精神。”
唐宁点了点头,回到干草堆旁,狗剩已经睡着了,嘴角还带着点笑,像是在做什么好梦。唐宁看着他,心里暗暗发誓——一定要除掉魏忠贤,让像狗剩一样的孩子,再也不用被押进囚车,再也不用过颠沛流离的生活。
深夜的破庙很安静,只有风吹过窗户的声音。唐宁靠在干草堆上,却没睡着——他在想明天进皇宫会遇到什么,魏忠贤的人会不会发现他是假扮的,朝堂上的那些官员会不会刁难他。他摸了摸怀里的小铁片,又摸了摸那块张嬷嬷塞给他的二十个铜板,心里渐渐平静下来——他从孤儿院的泥沼里爬出来,连饿肚子的苦都能受,还有什么苦不能吃?还有什么危险不能克服?
天快亮的时候,唐宁终于睡着了,他做了个梦,梦见自己住进了皇宫,穿着华丽的龙袍,坐在龙椅上,下面站着很多官员,他说:“从今天起,再也不征‘助饷银’了,再也不抓‘乱民’了,让百姓们都能过上好日子。”官员们都跪下来,说:“皇上英明!”他还梦见了张嬷嬷,梦见了小石头,梦见了丫丫,他们都在笑,笑得很开心。
醒来的时候,天已经亮了。陆峥站在他身边,手里拿着一套衣服——是那种最普通的侍卫服。“穿上这个,咱们去皇宫。”陆峥说。
唐宁点了点头,穿上侍卫服,跟着陆峥走出破庙。外面的太阳已经升起来了,照在身上暖暖的。他回头看了看破庙,里面的百姓还在睡着,狗剩的嘴角依旧带着笑。他深吸一口气,跟着陆峥,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——他知道,前面等待他的,是一场生死较量,是一场改变世道的斗争,他不能输,也输不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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