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时的日头正毒,唐宁刚在御书房看完河南赈灾的奏报,就听见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狗剩掀帘进来时,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,手里攥着张黄纸,纸角都被汗湿了:“圣上,钦天监监正李淳求见,说……说有要事禀报,还带了这个。”
唐宁接过黄纸,上面画着些歪歪扭扭的星图,北斗七星的位置被红笔圈了出来,旁边写着“荧惑守心,主帝王易位”。他眉头一皱,想起昨天魏忠贤被关入诏狱时喊的“假皇帝”,心里咯噔一下——这钦天监怕是和太后一伙的,想用“天有异象”来给他扣帽子。
“让他进来。”唐宁把黄纸放在案上,伸手端起茶杯。茶水是刚泡的雨前龙井,却没什么心思喝——自从当了这个替身皇帝,每天都像在走钢丝,前有贪官污吏,后有太后外戚,现在连钦天监都来凑热闹,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。
李淳走进来,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官服,头戴进贤冠,手里捧着个罗盘。他走到案前,扑通一声跪下,声音带着点刻意的颤抖:“圣上,臣夜观天象,见荧惑星犯心宿,此乃大凶之兆啊!恐对圣上龙体、对大启江山不利!”
唐宁放下茶杯,目光落在他手里的罗盘上:“李监正,朕记得你上个月还说过,今年天象平和,五谷丰登,怎么才过了一个月,就变成大凶之兆了?”
李淳的身子僵了一下,赶紧低下头:“臣……臣上月观星时,被云层遮挡,未能看清荧惑星的轨迹。昨夜云开雾散,臣才发现荧惑星已移至心宿附近,此乃上天示警,提醒圣上需修身自省,以安天意啊!”
“修身自省?”唐宁冷笑一声,拿起案上的黄纸扔到他面前,“那你说说,朕该如何修身自省?是该把魏忠贤放出来,让他继续贪墨赈灾粮?还是该把河南灾民扔在那里不管,任由他们饿死?”
李淳的脸瞬间白了,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。唐宁心里清楚,这李淳肯定是受了太后的指使,想借着“天有异象”来逼他让步,甚至可能想趁机废了他这个“假皇帝”,另立听话的傀儡。
就在这时,陆峥从外面走进来,手里拿着份密报。他走到唐宁身边,压低声音说:“圣上,太后宫里的人刚才去了钦天监,给了李淳不少金银珠宝,还传了太后的口谕,让他务必在今日把‘荧惑守心’的事禀奏上来。”
唐宁点了点头,心里的猜测得到了证实。他看着跪在地上的李淳,突然想起在孤儿院时,那些骗子用“神灵降罪”的说法骗百姓钱财的事,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,在这皇宫里,还有人用同样的伎俩来糊弄皇帝。
“李监正,”唐宁的声音冷了下来,“朕听说,你上个月在城外买了三亩地,还盖了座大宅院,不知道这笔钱是从哪里来的?你身为钦天监监正,不专心观星测象,反而贪赃枉法,这就是你说的修身自省?”
李淳的头垂得更低了,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滴,浸湿了身前的官服:“圣……圣上明察!那三亩地是臣祖上传下来的,宅院也是臣用多年的俸禄盖的,绝没有贪赃枉法啊!”
“祖上传下来的?”唐宁拿起案上的朱笔,在纸上写了几个字,递给陆峥,“陆指挥使,你去查一下,李监正祖上是不是真有三亩地,再查一下他这几年的俸禄收支,看看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。”
陆峥接过纸条,转身就要出去。李淳见状,赶紧爬过去抱住陆峥的腿:“陆大人饶命!臣说实话!那三亩地是太后赏的,宅院也是太后出钱盖的!臣是被太后逼的,才不得不说荧惑守心的事啊!”
唐宁看着他这副丑态,心里一阵恶心。这些官员,平时一个个道貌岸然,一旦被抓住把柄,就立刻跪地求饶,把所有责任都推给别人,连一点骨气都没有。
“你起来吧。”唐宁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,“朕可以饶你这一次,但你得帮朕做一件事——你现在就回钦天监,重新观星测象,然后把真实的结果禀奏上来,再把太后如何指使你的事,一一写清楚,交给陆指挥使。”
李淳愣了一下,随即赶紧点头:“臣……臣遵旨!臣一定如实禀奏,绝不敢有半点隐瞒!”
他爬起来,踉踉跄跄地往外走,走到门口时,差点被门槛绊倒。唐宁看着他的背影,心里没有丝毫同情——这种趋炎附势、助纣为虐的人,就算饶了他这一次,也改不了骨子里的贪婪和懦弱。
陆峥走到唐宁身边,看着李淳的背影消失在殿外,忍不住说道:“圣上,这李淳反复无常,恐怕靠不住,要不要派人盯着他?”
“不用。”唐宁摇了摇头,“他现在已经被咱们抓住了把柄,要是敢耍花样,咱们就把他贪赃枉法的事公之于众,让他身败名裂,永世不得翻身。他心里清楚这一点,不敢不听咱们的话。”
陆峥点了点头,又想起了什么:“对了,圣上,刚才收到消息,河南那边的赈灾粮已经发下去了,灾民们都很感激圣上,还有人给您立了生祠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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