芒种刚过,京郊禁军大营的校场上还留着昨夜的露水,唐宁踩着一双翻毛军靴站在演武台中央,手里拎着根磨得发亮的短棍——这是当年他在流民堆里防身用的家伙,棍尾还刻着个歪歪扭扭的“宁”字。台下五千禁军将士穿着崭新的玄色号服,队列站得笔直,可眼神里藏着的敷衍,唐宁一眼就看穿了。
“都站直了!”老疤脸穿着禁军都指挥使的铠甲,声如洪钟地喊了一嗓子,手里的长鞭往地上一抽,溅起一串泥点,“圣上亲自来教你们打架,谁要是敢偷懒,军法处置!”
将士们身子一挺,可窃窃私语的声音还是没断。第三营的校尉张魁偷偷跟身边的士兵嘀咕:“教打架?咱们禁军练的是骑马射箭、长枪方阵,街头混混那套玩意儿,学了有啥用?”
这话正好被唐宁听见,他跳下演武台,走到张魁面前,把短棍往他手里一塞:“张校尉觉得街头格斗没用?那咱们试试。你用你的长枪,我用这根棍子,要是你能在十招之内碰到我,今天这训练就取消;要是碰不到,往后半个月,你营里的人都得跟着我练短打。”
张魁愣了愣,赶紧把短棍递回去:“圣上,臣不敢!您是万金之躯,要是伤着了……”
“少废话!”唐宁把短棍往腰后一插,抄起旁边地上的一根木枪,扔给张魁,“出招吧。”
张魁没办法,只好端起木枪,摆出长枪方阵里的起手式,枪尖对着唐宁:“圣上,臣得罪了!”说完,他猛地往前一刺,枪尖直奔唐宁胸口——这是禁军长枪术里最基础的“直捣黄龙”,力道足,速度快,寻常人根本躲不开。
可唐宁却不闪不避,身子往旁边一侧,右手抓住枪杆,左手猛地往张魁手腕上一按,张魁只觉得手腕一麻,木枪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。还没等他反应过来,唐宁的膝盖已经顶在了他的小腹上,张魁疼得弯下腰,额头上瞬间冒出冷汗。
“这就是你说的没用的街头格斗?”唐宁捡起地上的短棍,拍了拍张魁的肩膀,“在战场上,敌人不会给你摆方阵的时间;在京城,纨绔子弟带着家奴闹事,你总不能举着长枪去扎人吧?街头格斗练的是反应、是近身搏杀,是让你们在最短的时间里制敌,还不会闹出人命,这比你们那些花架子实用多了。”
张魁捂着小腹,满脸通红地跪倒在地:“圣上英明!臣知错了,往后一定好好学!”
唐宁把他扶起来,转身对台下的将士们说:“你们当中,有不少人是世家子弟,来禁军就是混个资历;还有人觉得,咱们禁军守着京城,不会真刀真枪地打仗,练不练都一样。可你们忘了,上个月,吏部尚书的儿子带着二十多个家奴,在夜市里打砸商铺,还把巡逻的士兵打成了重伤。当时要是巡逻的士兵会近身搏杀,能让他们那么嚣张?”
将士们都低下了头,唐宁说的这事,他们都知道。那时候,巡逻的士兵拿着长枪,可对方都是短刀、木棍,贴身缠斗的时候,长枪根本施展不开,最后不仅没拦住人,还被打得鼻青脸肿。
“从今天起,咱们禁军的训练改改规矩。”唐宁走到演武台边,指着旁边堆着的一堆短棍、短刀和藤牌,“每天早上,先练一个时辰的街头格斗,练反应、练近身搏杀;上午练长枪方阵、骑马射箭;下午,咱们模拟街头场景,比如集市斗殴、小巷追杀,让你们在实战里学本事。”
说着,他招手喊来两个禁军士兵,一个叫李虎,一个叫王勇,都是营里出了名的“好手”,长枪术练得炉火纯青。“你们俩上来,试试我教的法子。”唐宁把一根短棍递给李虎,一把短刀递给王勇,“不用留情,就当对方是闹事的纨绔家奴。”
李虎和王勇对视一眼,都有点犹豫。唐宁皱了皱眉:“怕什么?都是自己人,点到为止就行。”
两人只好走上演武台,李虎拿着短棍,摆出防御的姿势;王勇握着短刀,慢慢靠近。突然,王勇猛地往前一冲,短刀直奔李虎胸口,李虎赶紧用短棍去挡,可王勇手腕一转,短刀变刺为划,直奔李虎的胳膊。李虎没反应过来,胳膊被划了道口子,虽然不深,可血还是流了出来。
“停!”唐宁喊了一声,走过去看了看李虎的伤口,“怎么样?疼吗?”
李虎点点头:“疼。可臣明明用短棍挡了,怎么还是被划到了?”
“因为你用的是长枪的防御姿势,太慢了。”唐宁拿起短棍,给李虎演示,“街头格斗讲究的是‘快、准、狠’,对方出刀的时候,你不用硬挡,往旁边躲的同时,用短棍敲他的手腕,他手里的刀自然就掉了。来,再试一次。”
这次,李虎记住了唐宁的话。王勇再次出刀,李虎身子一侧,手里的短棍“啪”地敲在王勇的手腕上,王勇手里的短刀果然掉在了地上。还没等王勇弯腰去捡,李虎的短棍已经顶在了他的胸口。
“好!”台下的将士们都鼓起掌来,眼神里的敷衍变成了兴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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