休息,对李曜来说,就是给身体这台机器强行充电。在登陆舱里靠着冰凉的墙壁迷糊了几个钟头,骨头缝里的酸疼稍微好了点,但脑子里的那根弦一点没松。天还没大亮,外面还是一片暗红色,他就爬起来,把最后那点黏糊糊的营养膏刮干净咽下去,又灌了几口夜里攒下的那点水,推门走了出去。
头一件事,还是看他的宝贝苗子。
那棵独苗玉米还在,夜里凉快,它看着精神了一丁点,可叶子边上的焦黄没退,说明它还在硬扛。遮阳棚能挡太阳,可解决不了渴。李曜用手指头摸了摸苗根下的土,还是干得扎手。改造水壶忙活一晚上,接的那点水估计刚够它润润嘴。
不能再等了。
他转身就朝“荒狼”走过去。今天说啥也得摸摸底,看看它那个“心脏”还跳不跳。
早晨的“荒狼”看着更惨,浑身锈迹和伤疤,像一头快烂透了的铁牲口。李曜绕到它后背,那里本来该有个能打开的大舱门,现在门板上裂开一道大口子,边儿都卷了起来,根本别想正常打开。
常规路子走不通,就得想歪招。
他瞅准了背部靠下边一块不太起眼的辅助动力检修板。那板子也瘪了一块,但看着比别处完整点。他回舱里拿出他那套宝贝工具,还有那根硬实的蝎尾刺。
他先用一根细铁丝似的探针,顺着板子缝小心往里捅,感觉里面的卡扣和机关。大部分都锈死了或者断了。他找了个觉得最不吃劲的地方,把蝎尾刺尖头抵上去,另一只手拿着橡胶头小锤,轻轻敲打尾刺根。
“铛…铛…”
声音不大,但在清早的荒原上听着特别清楚。锈渣子跟着敲击往下掉。这活儿不能使蛮劲,得靠巧劲儿和耐心。他不停地换角度、换力道,仔细感受着里面的动静。
没一会儿,脑门就见汗了。这活儿不累胳膊,但特别耗神,尤其是在家伙事儿不顺手的情况下。
“咔哒。”
一声轻微的脆响。第一个卡扣被他撬开了!
李曜来了精神,照葫芦画瓢。忙活了半个多钟头,伴随着一阵让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,这块瘪了的检修板终于被他连撬带掰,弄开了一个能伸进胳膊的口子。
一股更冲的味儿涌出来,混合着烧糊的线皮、陈年机油和一种金属过热后的腥气。里面空间窄巴,挤满了粗细不一的电线、管子和各种插头,都蒙着厚厚一层灰,不少地方能看到明显的烧黑痕迹。
李曜没急着伸手。他先用手电筒仔细照了一圈,确认没有明显漏电或者要爆炸的迹象,这才小心翼翼地探进手去。
他的目标,是找到能源核心的外接诊断口和手动供电的线路。
“荒狼”这大家伙,动力来自一个小的聚变反应堆,藏在身体最结实的地方。直接碰核心那是做梦,但他可以通过外接的接口,读点基础数据,要是运气好,线路没全坏,说不定还能灌进去一丝丝电,让机器自己检查一下。
他的手在冰凉的线缆和铁疙瘩中间摸来摸去,凭着他当年参与过这机型设计(虽然只是个打杂的)和当了这么多年维修头子的记忆,躲开了几个可能还带电的地方。终于,在一堆被压扁的电线下面,摸到了一个熟悉的标准诊断接口。可惜,接口本身已经碎了,没法用。
他没灰心,继续摸。手指头划过一根比较粗、包着银色皮的电线。这是主电线分出来的一根支线,通常连着些不关键但挺费电的设备,比如……空调或者某些不打架时用的传感器。
他顺着这根线往下摸,在一个拐弯的地方,找到了一个藏得挺深的手动应急接口。这是个老设计,就是为了万一的时候,能让维修工外接个电源,绕过那些复杂的控制系统,直接给某个小部分通上最低限度的电。
接口的盖板锈死了。李曜用工具小心刮掉锈,露出里面的正负两个接头。接头有点歪,但看着还能用。
有门儿!
他马上回登陆舱,拿出那几块从“荒狼”肚子里翻出来的、剩点电底子的标准机甲能源块。单个这点电想启动机甲是扯淡,但要是通过应急接口,只给一个小零件供电,说不定……
他挑了块显示还剩大概8%电的能源块,又找出两根自己以前改的、带绝缘皮和万能接头的电线。小心地把电线接在能源块的正负极上,另一头,对准应急接口的极性。
这可是关键一步,弄不好就短路炸了。
他深吸一口气,憋住,手稳稳地把两个接头,同时、稳稳地,插进了应急接口。
“嗡——”
一声特别轻、差点被风声盖住的嗡鸣,从“荒狼”身体深处传了出来!同时,他手里能源块的状态灯,微弱但清楚地闪了一下,显示正在放电!
成了!
李曜的心猛地提了一下。他保持着接线的姿势,竖起耳朵听,眼睛死死盯着能源块和机甲身上几个可能亮灯的地方。
过了几秒钟,在“荒狼”后背靠近肩膀头子的地方,一个原本灭着的、指甲盖大小的备用状态灯,突然极其微弱地闪起了一丝红光!那光暗得在昏沉沉的天色里几乎看不见,闪了三四下,然后又灭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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