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锦惊喜道:【皇阿玛圣明。有了这笔银子,示范工坊就能办得更好了。】她想了想,又说,【臣妾打算请周娘子她们做师傅,工钱从优。另外,工坊里还要开设识字课,请个女先生教织工们认字算数。】
胤礽赞赏地点头:【你想得很周到。这件事就全权交给你去办。】
示范工坊很快在京西建立起来。元锦亲自题写了锦绣工坊的匾额,招募了三十余名贫困妇女。工坊不仅传授新式织机的使用技巧,还请了位落第举人的妻子教授识字算数,一时间报名者络绎不绝。
这日,元锦正在工坊查看第一批织出的布匹,何柱儿又来禀报:【娘娘,八爷那边查不到什么,似乎转变了方向。最近他们的人在打听娘娘平日里看什么书,与哪些人往来。】
元锦微微一笑:【看来他们是黔驴技穷了。无妨,我平日看的书都在书房里摆着,来往的除了格物院的人,就是宫中的姐妹,随他们打听去。】
然而,就在元锦以为风波已经平息时,新的麻烦却不期而至。
这日,胤礽从朝会上回来,脸色颇为难看:【今日有御史参奏,说锦绣工坊聚集妇女,有伤风化。还说什么女子识字,违背妇德。】
元锦正在给荣安绣小肚兜,闻言针尖一顿,随即又从容地继续绣着:【可是八爷的人?】
【倒不是老八直接出手,】胤礽叹了口气,【是他门下的一个御史。说得倒是冠冕堂皇,引经据典的,连皇阿玛都有些动摇了。】
元锦放下绣活,沉思片刻,忽然笑道:【殿下不必忧心,臣妾自有对策。】
三日后,元锦特意邀请了几位王妃、格格到锦绣工坊参观。当看到工坊内井然有序,织工们专注地操作着新式织机,织出的布匹质地优良时,几位贵妇都赞叹不已。
四福晋拿起一匹新织的锦缎,爱不释手:【这料子真好,花样也新颖。太子妃,这料子可能卖与我几匹?】
元锦笑道:【四婶喜欢,回头我让人送几匹到府上。不过今日请各位来,是想请大家帮个忙。】
她将工坊面临的非议简单说了,几位贵妇顿时义愤填膺。
三福晋当即道:【这叫什么话!我们满族女儿向来能骑善射,如今学习织布识字,怎么就有伤风化了?】
元锦趁机道:【所以我想着,若是各位婶婶、姐姐们能常来工坊走动走动,指点指点这些织工,那些闲话自然就不攻自破了。】
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响应。很快,京城贵妇圈里以到锦绣工坊指点织工为时尚,连宫中的妃嫔们也偶尔会来走动。那些关于有伤风化的议论,在这样的事实面前,很快就烟消云散了。
康熙得知后,对胤礽笑道:【太子妃这一手倒是高明。以柔克刚,化解于无形。】
而最让元锦欣慰的是,弘皙这些时日明显沉稳了许多。这日下学,他特意带上元锦给他的一小块工坊新织的细布,在上书房对弘旺说:【你看,这就是额娘工坊织的布。那些婶婶们靠这个养家糊口,怎么能说是有伤风化?】弘旺看着那细密柔软的布料,一时语塞,再也说不出诋毁的话来。
【额娘,】这日晚膳后,弘皙悄悄对元锦说,【今日弘旺向我道歉了。他说他以前是听信了他阿玛的话,现在才知道自己错了。】
元锦温柔地笑了:【知错能改,善莫大焉。皙儿做得对,用事实说话,比什么争辩都强。】
月光如水,照在毓庆宫的庭院里。元锦依在胤礽怀中,看着在院子里追逐嬉笑的孩子们,心中满是宁静。
【锦儿,】胤礽低声说,【有你在,孤觉得什么困难都不怕了。】
元锦抬头,在他唇上轻轻一吻:【妾身会一直陪着殿下,看着孩子们长大,看着大清越来越好。】
而此时,八贝勒府的书房内,胤禩听完谋士的汇报,阴冷一笑:【既然查不出她的底细,那就从她身边的人下手。那个常往工坊跑的女先生,听说是个汉人?去查查她的底细...】
夜色渐深,锦绣工坊内却还亮着一盏灯。新来的女先生正在灯下备课,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成为他人算计的目标。而这一切,都预示着新的风波正在暗处悄然酝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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