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远距离快速传讯...】元锦沉吟,【殿下,我之前让张匠头试制的旗语和信号灯,经过这些时日的改进,或可一用。虽不及千里传音,但若能建立起一套完善的视觉信号体系,在边防哨所、烽火台之间传递预设的简单讯息,其速度远超驿马。】
胤礽眼中一亮:【果真?需要多久?】
【需选定信号含义,培训操作人员,建立中继站点。】元锦估算着,【若只先在京畿至西北关键节点建立一条试验线路,全力投入,或可在一两月内初具雏形,传递诸如、、等固定信号。】
【好!】胤礽拍板,【此事孤亲自督办,要人给人,要钱拨钱!必须在老四和十三弟抵达西北前,让他们看到初步成效!】
格物院再次高速运转起来。元锦结合记忆和现有条件,设计了一套相对简单的旗语代码和灯光信号代码,重点在于易识别、易记忆、抗干扰。张匠头带着工匠日夜赶工,制作更精良、更醒目的信号旗和可调节光距的信号灯。
这日,康熙心血来潮,带着几位近臣和阿哥来到南苑校场,名义上是观看新编练的火器营操演,实则也想看看格物院最近的动静。
火器营操演完毕,康熙颇为满意。就在众人以为即将摆驾回宫时,胤礽上前奏道:【皇阿玛,格物院近日于传讯小道上略有心得,研制了一套、之法,或可于军中传递简单讯息,请皇阿玛一观。】
【哦?】康熙来了兴趣,【准。】
校场两端,各立起一座高台。台上士卒手持红白双色信号旗,随着下方一名小旗官手中令旗挥舞,开始做出各种规定的动作。同时,元锦则向康熙及众人解释每种旗语代表的含义,如、、左翼包抄右翼坚守等。
虽然只是简单的演示,但其传递速度之快,还是让康熙和众臣眼前一亮。尤其是当夜幕降临,高台上用特制信号灯打出明暗相间的灯光信号,准确传递出敌军夜袭东南方向速援等预设信息时,更是让众人啧啧称奇。
【此法虽简,然于军中临阵指挥,烽燧传讯,大有裨益!】一位老将军抚须赞叹。
康熙微微颔首,看向胤礽和元锦的目光中多了几分赞许。
然而,人群中,八阿哥胤禩的笑容无懈可击,心中却警铃大作:太子的力量正从朝堂延伸至军队通讯命脉,此风断不可长。九阿哥胤禟低声对十阿哥胤?道:【看见没?老二这是要把军队牢牢抓在手里!】胤?瓮声瓮气:【花架子罢了,真打仗还得靠真刀真枪!】
大阿哥胤禔对此嗤之以鼻:【临阵对敌,岂能靠这几面破旗?主将当身先士卒!】三阿哥胤祉则摇扇对身旁人道:【奇技淫巧,终非正道。】四阿哥胤禛默默将各项细节记于心中,准备用于西北。十三阿哥胤祥看得兴奋不已,连连称妙。十四阿哥胤禵则目光灼灼,已然在脑海中推演此法在大军团调度时的应用,对太子的观感愈发复杂。
回宫的路上,康熙特意召胤礽与元锦同乘。
【今日此法,构思巧妙,于边防传讯,确能补驿马之迟滞。】康熙看着元锦,语气平和却带着深意,【太子妃,你心思灵巧,屡有建树,朕心甚慰。然则,木秀于林,风必摧之。尔等当时时自省,谨慎持身。】
【儿臣(臣妾)谨遵皇阿玛教诲!】胤礽与元锦心中一凛,知道这既是肯定,也是告诫。
毓庆宫内,弘暄和瑞宁听说额娘又做了的东西,缠着元锦要学。元锦便笑着教他们最简单的旗语动作,两个孩子举着小旗子,在院子里玩得不亦乐乎。弘昱和荣安坐在廊下,看着哥哥姐姐,拍着小手咯咯直笑。
【哥...哥...旗...】荣安口齿不清地喊着。
【姐...飞...】弘昱指着挥舞旗子的瑞宁。
望着孩子们天真烂漫的笑脸,元锦知道,前方的路依然布满荆棘,但她有信心,与胤礽携手,一步步走下去。而格物院这颗种子,已然在这片古老的土壤中,扎下了深根,静待枝繁叶茂的那一天。至于那潜藏在暗处的风暴,唯有以更坚实的实力去应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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