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日的御花园,草木葱茏,繁花似锦。微风拂过水面,带来阵阵荷香,驱散了几分暑气。
元锦坐在凉亭里,看着不远处嬉戏的孩子们,眼角眉梢俱是温柔的笑意。六岁的弘暄和瑞宁俨然已是小大人的模样。弘暄正拿着一只精巧的木质风车模型,耐心地向趴在石桌旁、眨着大眼睛的弟弟弘昱讲解着什么;而瑞宁则领着刚会跑稳没多久的妹妹荣安,在草地上轻手轻脚地追逐着一只粉白色的蝴蝶。荣安年纪小,跑起来还有些蹑手蹑脚,不时发出咯咯的欢快笑声,瑞宁这个做姐姐的,便时时回身护着她,生怕她摔了。
“看着他们,便觉得什么都值得了。”元锦轻声对身旁的胤礽说道。阳光透过亭子的雕花间隙,在他明黄色的太子常服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胤礽的目光也落在孩子们身上,冷峻的眉眼柔和了许多。他伸手握住元锦的手,指尖温热:“这些年,辛苦你了。不仅为孤诞育了这四个可爱的孩儿,更为这大清江山,注入了新的活力。”
他近来愈发沉稳,身上那份属于储君的威仪日益深重,但在元锦面前,那份源于依赖与信任的亲密,却从未改变。
“殿下言重了,”元锦回以一笑,顺势将话题引向别处,“今日瞧着,李侧妃将弘皙也教导得极好,规矩礼仪一丝不错。”她语气平和,带着上位者应有的疏离与公允。在处理毓庆宫内部关系上,她向来赏罚分明,既不让李佳氏感到被刻意打压,也绝不容其逾越界限。
胤礽点了点头,并未深谈此事,转而兴致勃勃地道:“元锦,你可知,你当年在毓庆宫弄的那些小玩意儿,如今已长成了怎样的参天大树?天津卫的新港,用了你提过的‘模块化’建造理念,工期缩短了近三成;连通京畿的几条主干驰道,也掺了你让格物院改良的水泥,如今车马通行,效率倍增,雨天也不再泥泞难行;还有皇庄里推广的那些粮种……孤有时觉得,你仿佛手握着一本来自未来的图册。”
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赞赏与骄傲。元锦心中微暖,却也不免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警觉。树大招风,这个道理在任何时代都适用。
“殿下谬赞了,妾身不过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,拾人牙慧罢了。”她谦逊了一句,随即问道,“天津卫的商税账目,可呈送皇阿玛御览了?”
“何柱儿刚送来的消息,皇阿玛已阅毕,龙心大悦,召我们即刻前往乾清宫觐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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乾清宫内,檀香袅袅。
康熙帝端坐于御座之上,手中拿着一本厚厚的账册,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欣慰笑容。太子胤礽与太子妃瓜尔佳氏侍立在下首。
“好,好,好!”康熙连说了三个好字,将账册递给身旁的梁九功,“天津卫开海通商仅一年,商税收入便抵得上往年直隶一省半年的田赋!港口吞吐货物量激增,且管理有序,纠纷甚少。太子,太子妃,此事你们办得极好,远超朕之预期!”
“皇阿玛英明,肯给予儿臣等试行之机,儿臣等方能放手施为。”胤礽躬身行礼,言辞恳切。
元锦亦垂首道:“此乃儿臣等分内之事,全赖皇阿玛信任,殿下支持,及四弟与众位臣工实心用事,方能有些许成效,不敢居功。”
康熙满意地捋了捋胡须,目光扫向殿内侍立的几位皇子与重臣:“成效斐然,有目共睹。众位爱卿,对此有何看法啊?”
话音刚落,四阿哥胤禛便率先出列。他依旧是那副冷面沉静的样子,但言语间却透着实干家特有的笃定:“皇阿玛,儿臣曾数次亲赴天津卫查验。新港规划远超旧港,各区功能明确,货物周转迅捷,商税征收环节清晰,极大减少了贪墨之弊。此非仅是与洋人争利,更是为我大清商贸立下新规,实乃富国强民之良策。儿臣以为,当以此为例,在江浙、闽粤等沿海要地,择机逐步推行。”
他的话音清晰有力,落在寂静的大殿中,表明了其坚定支持太子改革的立场。
然而,反对的声音随即响起。
十阿哥胤?冷哼一声,粗声粗气地道:“四哥此言,弟弟不敢苟同!圣人云,士农工商,商为末业。朝廷如此大力鼓吹商贾之事,岂非是与民争利?长此以往,人心思动,谁还肯安心耕种田地?若动摇了国之根基,这责任,谁来承担?”他性子直莽,这番话显然是代表了部分守旧勋贵与士大夫的心声。
站在他身旁的九阿哥胤禟,眼珠微微一转,慢悠悠地补充道,语气虽缓,却更显刁钻:“十弟话虽糙了些,理却是在的。皇阿玛,太子与四哥所行之事,初衷或许是好的。但儿臣听闻,这‘公司’之制,股权纷繁复杂,官商勾结,其中利益输送几何?又如何有效监管?儿臣只是担心,如今规模尚小,尚可掌控,若天长日久,恐成尾大不掉之势,届时再想整治,就难了。”
他一番话,直接将矛头指向了改革中可能存在的腐败与失控风险,言辞犀利,直指核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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