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梅下去之后,真就像颗石头扔进了深井,连个响动都没传回来。
监狱里关于地下的那些老掉牙的传闻,又开始在放风时、在食堂角落悄悄流传。
都说那是“消失之洞”,以前也不是没派过人下去清理,要么上去就大病一场,要么人就变得神神叨叨,最后不是转监就是“意外”没了。
久而久之,那地方就成了默认的禁区,除非是……像李梅这样,被“特殊照顾”的。
林晚心里跟明镜似的。李梅是唯一一个跟她透露过关键信息的人,虽然那信息差点要了她俩的命。
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这根线就这么断了。李梅在下面多待一天,就多一分变成“它们”中一员的危险,或者,直接成为“食物”。
她开始活动。
没啥高明手段,就是观察。
观察哪个狱警今天心情好,哪个文书岗位的女囚容易说话。她把自己攒了很久、几乎没动过的“贡献点”——
这玩意儿在监狱里能换点劣质零食或生活用品——
全拿了出来,又摸准了一个中年女狱警有点贪小便宜的性子,用贡献点和几句违心的奉承,换来了一个临时去底层仓库清点老旧库存的活儿。
这活儿又脏又累,没人愿意干,但林晚看中的是,仓库就在那扇通往地下管道班的、永远紧闭的铁皮门旁边。
仓库里堆满了不知哪个年代的破烂,散发着一股陈年老灰和布料腐朽的混合气味。
光线昏暗,只有几个高处的灯泡散发着昏黄的光。
林晚慢吞吞地清点着那些发霉的军大衣、破洞的床单,耳朵却像雷达一样,捕捉着门外的一切动静。
那扇铁皮门大部分时间死寂着。
但偶尔,当她把脸凑近仓库门缝时,能闻到一股从门缝里钻出来的、更加复杂难闻的气味——浓重的霉味和铁锈味是底色,但底下还潜藏着一丝……一丝若有若无的腥甜。
不是血的铁腥,更像是某种水果腐烂到极致后,混合着某种生物分泌液的怪异甜腻,闻多了让人头晕。
有时候,贴着门,还能听到里面传来模糊的、沉重的拖拽声,像是有人在里面搬运什么极重的东西,一下,又一下。间或,似乎还夹杂着极其微弱的、被什么东西捂住似的啜泣,听得人心里发毛。
林晚在仓库闻到管道班门后飘出的奇异腥甜味。
她心里记着数,手上假装麻利地清点。在一堆几乎要烂成碎布的报废床单里,她抖开一条特别厚重的、颜色都洗败了的旧毯子。
“啪嗒。”
一个东西从毯子褶皱里掉出来,落在积满灰尘的水泥地上。
是一小块布条,边缘参差不齐,像是从什么衣服上硬撕下来的。脏得看不出原色,但上面用某种深褐色的、干涸发硬的痕迹,写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字:
“救”。
字的下面,画着一个简陋的箭头,指向仓库最里面,墙角一个被几个空木箱半掩着的、老旧的通风管道口。那通风口的铁栅栏锈迹斑斑,看上去几十年没动过了。
在清点一堆报废的床单时,她抖开一条,里面飘落下一小块脏污的布条,上面用似乎是血凝固成的深褐色,写着一个歪歪扭扭的“救”,以及一个箭头,指向仓库角落一个老旧的通风管道口。
林晚的心跳陡然加速。她迅速扫视四周,仓库里只有她一个人。她走到那个通风口前,挪开碍事的木箱。
栅栏是用几颗生锈的螺丝固定的。她摸出那枚磨尖的牙刷柄,插进螺丝帽的缝隙里,用力撬动。
螺丝锈死了,很费劲。她手上磨破了皮,火辣辣地疼。
但最终,伴随着令人牙酸的“嘎吱”声,螺丝松动了。她小心翼翼地把锈迹斑斑的铁栅栏卸了下来,露出一个黑黢黢的、仅容一人匍匐通过的洞口。
一股更加浓烈的、混合着陈年积灰、铁锈和那股怪异腥甜的腐败气息,从洞里扑面而来,呛得她直想咳嗽。她屏住呼吸,借着仓库昏暗的光线往里看。
管道内壁布满了厚厚的、絮状的灰尘和蛛网。
但在那灰尘上,有一道非常清晰的、近期被什么东西爬过或者拖行过的痕迹,宽度差不多像一个人的身体,一直向着管道深处延伸,没入无尽的黑暗里。
林晚撬开通风口栅栏(利用磨尖的牙刷柄),发现里面布满了灰尘,但有一道清晰的、近期被什么东西爬过的拖痕,一直向内延伸。
进去?还是不进去?
这痕迹是谁留下的?李梅?还是别的什么“东西”?这里面通向哪里?会不会直接通到那扇铁门后面?
就在她蹲在洞口,内心激烈挣扎的时候——
哐当!
仓库大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!刺眼的光线和一道高大的人影一起投射进来。
是赵队长!他身后还跟着两个面无表情、眼神呆滞的狱警,正是上次抬走王姐尸体的那两位。
林晚浑身的血都凉了半截!她几乎来不及思考,身体本能地向后一缩,像只受惊的狸猫,悄无声息地滚进了旁边一堆摞得高高的破旧棉被后面,紧紧蜷缩起来,连呼吸都屏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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