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九五七年的夏天,北京城热得像个巨大的蒸笼。柏油马路被晒得有些发软,行道树的叶子也蔫蔫地耷拉着。大院里的蝉鸣一声接一声,叫得人心浮气躁。
陈铮以全区前列的成绩结束了初二的学业,但他周身那股生人勿近的气场也愈发冷冽。
在学校,他依旧是独狼,除了必要,绝不与人交谈。他的优秀和孤高成为一种独特的标志,吸引了一些同样特立独行或慕强的目光。
李卫东本人,在经过篮球场那次惨败和谢知衡那番“信息轰炸”后,对陈铮产生了一种复杂的情绪,混杂着惧怕、不甘,还有一丝丝佩服。
他父亲李建上校得知儿子在学校的作为和陈广生的身份后,将他狠狠训斥了一顿,勒令他收敛。李卫东虽是个混世魔王,但也并非完全无脑,知道有些人不能惹。
这天下午,大院的孩子们在操场上玩“攻堡垒”的游戏,分成两派,吵吵嚷嚷,争得面红耳赤。
李卫东是其中一派的头头,正为战术问题和另一个家境相当的孩子僵持不下,眼看就要内讧。
陈铮刚好经过,被一个飞来的纸团差点砸中。他停下脚步,冷冷地扫了一眼混乱的场面。
李卫东正焦头烂额,瞥见陈铮,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,或许是潜意识里觉得只有他能镇住场子,竟脱口喊道:“陈铮!你来说说,这该怎么打!”
场面瞬间安静下来。所有人都看向陈铮,眼神各异。那个与李卫东争执的孩子也闭上了嘴,带着点挑衅和看好戏的神情。
陈铮皱了下眉,本不欲理会这种幼稚的游戏。但他的目光掠过那简陋画在地上的“堡垒”和“兵力”分布,他几乎是瞬间就做出了判断。
他言简意赅,点了三个位置:“这里,佯攻。这里,埋伏。主力从侧面绕,速度要快。”
他的声音不大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静和权威。孩子们愣住了,下意识地按照他指的方向看去,稍一思索,便发现这简单的几步竟然瞬间盘活了僵局。
李卫东眼睛一亮,猛地一拍大腿:“对啊!就这么干!”他立刻对手下吆喝起来,按照陈铮的指点重新部署。
另一派的孩子还没反应过来,就被李卫东这边迅速有效的进攻打乱了阵脚,没多久就溃不成军。
游戏结束后,李卫东兴奋得满脸通红,他第一次赢得这么干脆利落。他跑到正准备离开的陈铮面前,语气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诚恳:“陈铮,厉害啊!以后……以后一起玩?”
陈铮脚步未停,只丢下一句:“没空。”
李卫东碰了一鼻子灰,却罕见地没生气,反而看着陈铮挺拔冷硬的背影,对旁边的小伙伴嘀咕:“瞧见没,这才是真牛逼。”
之后几次,孩子们遇到争执或难题,有时会下意识地去找陈铮。陈铮大多不理,偶尔被缠得烦了,会用最直接的方式指出关键,往往一针见血。
不知不觉间,他在大院的孩子群里,尤其是那些年纪稍长、开始慕强的男孩中间,建立起一种奇特的威信。
他不拉帮结派,不刻意经营,甚至懒得搭理他们,但他的能力、他的拳头、以及他那将军之子的身份(尽管他自己从不以此自居),却让李卫东这批原本心高气傲的子弟们隐隐以他为首。一种松散却不容小觑的小团体雏形,围绕着他形成了。陈铮对此漠不关心,只要不来烦他和他妹妹,随他们怎么想。
谢知衡——现在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地用这个名字了——的生活则进入了另一种轨道。
跳级进入初二后,课堂知识对她而言依旧过于浅显。她的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图书馆,无论是学校的还是军区内部的,如饥似渴地吸收着这个时代所能接触到的一切知识。她阅读的范围极广,数理化、文史哲、甚至一些内部发行的科技简报,她都看。
一个周五的下午,她像往常一样,在军区内部图书馆一个僻静的角落,翻阅一本厚厚的、纸张泛黄的《苏联微生物学通报》影印合订本。
上面的俄文和英文对她来说毫无障碍,她专注地看着那些关于抗生素工业化生产瓶颈的论述,手指无意识地在积着薄灰的桌面上划过几个公式。
“咦?”一个略带惊讶和浓厚浙江口音的声音在她身旁响起。
谢知衡抬起头,看见一位戴着深度近视眼镜、头发花白、穿着灰色中山装的老先生,正惊讶地看着她……以及她手下的那个公式。
“小同志,你……你看得懂这个?”老先生推了推眼镜,弯下腰,仔细看着桌面上那几个符号,“这个推导……很有意思啊,你从哪里看来的?”
谢知衡放下书:“根据契斯嘉科夫的论述和流体力学基本方程,临时推的。”
老先生眼中的惊讶更甚,他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只有八九岁、表情却老成得可怕的小女孩:“你多大?叫什么名字?是谁家的孩子?”
“谢知衡。九岁。”她言简意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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