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星屑标记?”
老妇人嘶哑的话语,如同冰锥,狠狠凿穿了我勉强维持的镇定!她不仅感知到我体内的地脉阴寒,竟然还能嗅出“星屑标记”?! 这绝不是一个普通荒村老妪所能知晓的词汇!这分明是“观星殿”内部才会使用的术语!
我浑身肌肉瞬间绷紧,原本抵着地面的枯枝猛地抬起,横在身前,尽管知道这玩意儿毫无用处。右手已悄然探入怀中,紧紧攥住了那卷银针——虽然只剩下寥寥几枚,但这是我此刻唯一能想到的“武器”。
“你……到底是什么人?”我的声音因极度惊骇而干涩变形,目光死死锁定在那张布满皱纹、双眼浑浊的脸上,试图从那片灰白的翳障后,看出一丝端倪。
老妇人对于我骤然爆发的敌意似乎毫无所觉,或者说,根本不在意。她缓缓收回那根枯瘦的手指,重新低下头,仿佛刚才那句石破天惊的话只是随口一提。昏黄的煤油灯光在她沟壑纵横的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,让她看起来更像一尊没有生命的古老木雕。
“一个等死的瞎婆子罢了。”她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麻木与嘶哑,带着一种历经沧桑后的死寂,“外面天黑了,林子里的东西……要醒了。你现在出去,就是喂狼,或者……碰上比狼更糟心的。”
她的话前言不搭后语,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笃定。尤其是“比狼更糟心的”,让我立刻联想到了沿着河岸搜索的沈重及其手下!
她是在警告我?还是……在拖延我?
体内的阴寒之气因为情绪的剧烈波动而再次躁动,左肩那如同冰核般的伤口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,让我忍不住闷哼一声,额角冷汗涔涔而下。身体的虚弱和伤痛,让我根本无法判断眼前局势。
“婆婆,”我强忍着不适,试图从她口中套出更多信息,“您说的‘星屑标记’……是什么意思?谁给我标记的?”
老妇人抬起头,灰白的眼睛“望”向我,嘴角似乎扯动了一下,形成一个极其诡异的、类似笑容的弧度:“那些……追着星星跑的疯子呗。他们看中的人或东西,就会留下记号,像狗撒尿圈地盘一样。你身上的味儿……新鲜着呢,没跑多远吧?”
追着星星跑的疯子!“观星殿”!
她果然知道!而且听这语气,她对“观星殿”似乎并无好感,甚至带着鄙夷?
我的心跳依旧狂乱,但敌意稍稍减退了一丝。或许……她不是“观星殿”的人?甚至……可能是与其对立的某种存在?
“您……能看出这标记?”我试探着问,语气放缓了些。
“瞎了眼睛,心还没瞎。”老妇人拍了拍自己的胸口,那动作带着一种古老的、神秘的意味,“有些东西,不用眼睛看。你这标记,沾着津门水的腥气,还有股子……仓库里的铁锈味儿,是‘天市垣’那帮钻钱眼子的家伙留下的手笔。”
她竟然连“天市垣”都知道!还能分辨出标记残留的“气息”来源!这老妇人,究竟是什么来历?!
巨大的震惊让我一时失语。这荒村,这盲眼老妪,处处透着诡异!
“婆婆,您……您怎么知道这些……”我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。
老妇人没有回答,反而侧耳倾听了片刻,那双灰白的耳朵微微动了动,像是捕捉到了风中传来的、常人所不能闻的信息。
“他们……快找到这儿了。”她突然说道,语气平淡,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预言感,“沿着河,搜过来了。带头的那个……心思脏得很,算计也多。”
她说的,分明就是沈重!
我心中的危机感瞬间飙升到顶点!再也顾不得探究这老妇人的神秘,挣扎着站起身:“多谢婆婆的水,我……我得走了!”
留在这里,一旦被沈重堵在屋里,就是瓮中之鳖!
“走?”老妇人嗤笑一声,那笑声干涩得如同摩擦朽木,“你这身子,能走到哪儿去?离了这村子,不到三里地,你就得冻成冰坨子,或者被林子里的东西叼了去。”
她的话像是一盆冰水,浇灭了我刚刚升起的冲动。她说得没错,以我现在的状态,离开这个勉强能遮风避雨的土房,在寒冷的荒原之夜,生存几率几乎为零。
可是,留下……同样危险!
就在我进退维谷、心急如焚之际,老妇人却缓缓从炕上挪了下来,摸索着走到屋子角落里,在一个破旧的木箱里翻找起来。过了一会儿,她拿着一个巴掌大小、颜色黑褐、看起来像是某种根茎的东西,递向我。
“嚼了它。”她命令道,语气不容置疑,“能暂时压住你肩头的寒气,让你有点力气。不过记住,这东西治标不治本,撑不了多久。”
我看着她手中那其貌不扬、甚至有些丑陋的根茎,又看了看她那张毫无表情的脸,心中犹豫不决。这陌生的东西,能吃吗?
“放心,毒不死你。”老妇人似乎看穿了我的疑虑,将那根茎又往前递了递,“老婆子我要是想害你,不用费这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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