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顶山之事,终以一场闹剧收场。
八戒实力恢复三成,暗中与那被装入葫芦、却毫发无损(老君法宝,岂会真伤他?)的悟空里应外合,又“恰好”撞见被童子“派”去请“奶奶”来吃唐僧肉、实则是去兜率宫报信的精细鬼、伶俐虫,略施小计,便骗来了紫金红葫芦和羊脂玉净瓶。
失了法宝的金银童子顿时慌了手脚,被悟空轻易拿下。最终,太上老君“及时”驾临,笑呵呵地收走了童子、法宝,以及那只“不小心”多炼出来的“九转还魂丹”(自然是给悟空疗那根本不存在的“葫芦伤”),带着一副“家童顽劣,叨扰圣僧”的和事佬模样,飘然而去。
唐僧得以脱险,虽觉此事处处透着蹊跷,但本着出家人慈悲为怀、不宜深究的念头,也未多想。唯有八戒心中清明,这是老君一番精心安排的“送丹疗伤,顺带敲打”,既助他恢复,也提醒他各方势力错综复杂,行事需谨慎。
取经队伍再次上路。经历了流沙河收伏悟净、波月洞窥见情戒司黑幕、平顶山得金丹疗伤,这支原本临时拼凑的队伍,在不知不觉间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默契。悟空依旧嘴上不饶八戒,整日“呆子”、“瘟猪”地叫唤,但金箍棒挥向妖魔时,却已习惯性地将师父和师弟们护在攻击范围的死角;沙僧沉默地挑着担子,将后勤琐事打理得井井有条,偶尔望向师兄们打闹时,眼中那沉积五百年的悲恸也会稍稍融化一丝;八戒则继续扮演着贪嘴惰怠的角色,暗中却不断运转法力,消化着九转金丹残余的磅礴药力,那恢复了三成的天蓬本源之力日益圆融凝练,肩头昊天镜留下的旧伤也已好了七七八八,只余一丝不易察觉的隐痛,提醒着过往的惨烈。
这一日,行至一座气象非凡的山岭。但见峰峦叠翠,古木参天,老藤垂挂如帘,奇花异草点缀其间。山间云雾并非寻常水汽,而是氤氲着淡淡的檀香气息,缭绕于苍翠之间,久久不散。更奇特的是,山中竟无半分妖气邪氛,反而充盈着一股祥和宁静、令人心旷神怡的灵韵,隐约有若有若无的梵唱之声随风传来,空灵缥缈,仿佛源自天际,又似起自心间。
“咦?这山倒是清奇!”孙悟空一个筋斗翻上前方最高的一株古松树梢,手搭凉棚,火眼金睛灼灼扫视四方,“云遮雾绕,却是一片清明;有梵音檀香,却不见寺庙金顶。不像那妖精弄玄虚,倒像真有德行深厚的佛门大德在此清修。”
唐僧端坐马上,闻言大喜,疲惫的脸上焕发出光彩:“阿弥陀佛!善哉善哉!既有佛踪圣迹,我等当前往拜谒。若能得高僧大德指点迷津,开释佛法奥义,真乃莫大造化,胜过万里奔波。”
一行人循着那若有若无的梵音,穿过一片繁茂异常的香樟林。林木深处,光线微暗,地上积着厚厚的落叶,踩上去松软无声,只有偶尔几声清脆的鸟鸣打破寂静。越往深处,那檀香之气越发浓郁,梵唱也越发清晰,虽仍听不懂具体经文,却让人自然而然心生宁静,杂念顿消。
走出香樟林,眼前豁然开朗!
只见前方一株巨大的、不知生长了几千几万年的古柏,树干之粗需十余人合抱,树皮斑驳如龙鳞,散发着沧桑古老的气息。而在这株参天古柏那如同巨臂般伸向苍穹的枝桠之上,竟稳稳地托着一座巢穴!
那巢穴并非凡鸟所筑,而是由无数洁净的芦苇、香茅、乃至闪烁着微弱灵光的不知名灵草编织而成,结构精巧,浑然天成,离地足有数十丈高,无梯无阶,却自有一股无形祥和之气将其托举,使之稳如磐石,远离尘世喧嚣,仿佛真正的世外净土,遗世独立。
一位禅师正跌坐于巢缘之上,闭目入定。他身形清瘦,面容古朴,看不出具体年岁,仿佛已与这古山、这老树、这孤巢融为了一体。身上一袭袈裟陈旧褪色,却浆洗得干干净净,微风拂动间,仿佛不染尘埃。他就那样静静地坐着,却仿佛是整个天地宁静祥和的中心。
“真乃神僧也!”唐僧一见,便觉对方气度非凡,远超寻常寺院所见之僧。他连忙整理了一下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锦斓袈裟,翻身下马,步履恭敬地上前,双手合十,深深一礼:“贫僧唐三藏,自东土大唐而来,奉旨欲往西天拜佛求经。路过宝山,得遇禅师圣颜,实乃三生有幸,缘分不浅。”
那乌巢禅师闻声,缓缓睁开双眼。他的目光并非锐利如电,而是清澈平和至极,如同两潭深不见底的古井水,倒映着云天,仿佛能照见来者的一切心绪与根底。他并未下巢,只是微微颔首,唇角泛起一丝淡然笑意,声音如同清风拂过林梢,温和却直抵人心:“圣僧发大宏愿,远来辛苦。然缘起缘灭,路本在脚下;心若至诚,则灵山不在万里之遥,而在方寸之间。”
唐僧闻言,只觉这简单的话语中蕴含无穷禅机,直指修行本心,连忙再次躬身:“禅师所言甚是,贫僧受教。只是前路漫漫,魔障重重,险阻非常,贫僧修为浅薄,常感力不从心,不知该如何持心定性,以降服内外诸魔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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