聚光灯烫得像是要把皮肤灼伤。
江寻站在舞台中央,汗水沿着鬓角滑下来,在聚光灯下变成一道转瞬即逝的银线。
他握住麦克风,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。
台下是成千上万的观众,荧光棒汇成一片起伏的光海,呐喊声几乎要掀翻体育馆的顶棚。
安可环节已经唱了三首歌。
按照流程,现在该是鞠躬谢幕的时候。
但他没有动。
“江寻!江寻!江寻!”
粉丝的呼喊整齐划一,像潮水一样拍打着舞台边缘。
江寻闭上眼睛,深吸一口气。
再睁开时,他的目光越过前排疯狂的观众,落在内场嘉宾席第三排中间的位置。
陆凛坐在那里,穿着深色的便服,在周围激动的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。
他坐得很直,双手放在膝盖上,目光平静地回望着江寻。
江寻突然笑了。
那笑容很轻,但在大屏幕上被放大,让台下的喊声又高了一个八度。
“还有一首歌。”
他对着麦克风说,声音因为唱了两个小时而有些沙哑。
“一首没发过的歌,可能以后也不会发专辑。”
台下安静了一瞬,随即爆发出更大的欢呼。
乐队的吉他手和贝斯手对视了一眼——
这不是排练过的内容。
但鼓手已经心领神会,轻轻地敲出了一段前奏,简单,舒缓,带着一点布鲁斯的慵懒。
江寻走到舞台边缘,在高脚凳上坐下来。
聚光灯跟着他移动,光圈缩小,只笼罩他一个人。
“这首歌叫《枪与玫瑰》。”他说。
台下传来一阵吸气声。
音乐响起来了。
不是江寻以往擅长的流行摇滚,而是更接近民谣的旋律,吉他分解和弦温柔得像在诉说一个秘密。
江寻开口唱第一句:
“他带着枪走进我的生活/
硝烟的味道混着玫瑰的刺。”
镜头准确地切到了陆凛。
大屏幕上,陆凛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,只是放在膝盖上的手,微微握成了拳。
“我们之间有一纸契约/
白纸黑字写满谎言与真实。”
江寻的声音在体育馆里回荡。
他没有看提词器,歌词像是从他心里自然流淌出来的:
“他说危险是他的日常/
我说舞台是我的战场/
我们在各自的阵地里/
学会了向彼此投降!”
副歌部分,旋律扬起来:
“枪不会开花/
玫瑰不会射击/
但我们在一起/
创造第三种可能的意义。”
唱到这里,江寻的目光再次投向陆凛。
这次陆凛没有再回避,他仰头看着舞台,眼神专注得像是要把每一个音符都刻进记忆里。
“有人问我怕不怕/
子弹和流言哪个更伤人/
我说我害怕的是/
某天他出门后再也没有回程。”
江寻的声音哽咽了一下。
他停了一拍,调整呼吸,然后继续:
“所以我把每场演出都当作最后一场/
把每句歌词都唱成遗言/
如果命运是颗不定时的炸弹/
至少爆炸前我们见过爱情的模样。”
第二段主歌,歌词变得更加直白:
“他后背的伤疤是地图/
标记着所有他保护过的地方/
我手心的茧是日记/
记录着所有等他回家的夜晚。”
台下开始有人哭泣。
荧光棒的晃动变得不那么整齐了,许多人举着手机,镜头在舞台和陆凛之间来回切换。
“我们之间从来不是拯救/
而是两个受伤的人互相包扎/
他用战术手语说‘安全’/
我用一首歌回答‘我在’。”
吉他间奏响起时,江寻从高脚凳上站起来。
他走到舞台最前端,蹲下来,与观众的距离近得能看清他们脸上的泪水。
“这首歌不会收录在任何专辑里。”
他对着麦克风说,“因为它只属于一个人。也只唱给一个人听。”
音乐进入最后的副歌,江寻的声音完全放开:
“枪与玫瑰/
战争与和平/
你与我/
在这荒唐世界里/
找到了最合理的爱情——”
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,体育馆里安静得能听见空调系统的嗡鸣。
然后,掌声像雷暴一样炸开。
江寻鞠躬,直起身,再次看向陆凛的方向。
陆凛已经站起来了,在周围坐着的人群中显得格外挺拔。
他朝江寻点了点头,那是一个很轻的动作,但江寻看懂了。
回到后台时,工作人员全都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江寻。
化妆师递来毛巾,欲言又止。
经纪人琳达直接把他拉进了单人休息室。
“江寻。”
琳达关上门,声音压得很低,“你知道你刚才做了什么吗?”
“唱歌。”
江寻用毛巾擦着脖子上的汗。
“唱得还不错,我觉得。”
“那首歌的歌词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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