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样？”
江寻的声音传来，背景音很安静，应该是在休息室。
“鱼上钩了。”
琳达说，“星耀娱乐提出全额赞助升降舞台，条件是你演出结束后，和他们公司的新人合唱一首歌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，然后江寻笑了：
“这个理由找得不错，既合情合理，又能达到他们的目的。”
“合同草案已经发我邮箱了，我现在转发给你和陆凛。”
琳达边说边操作电脑。
“对了，他们用的是‘周助理’的名义，但我知道这个人，他是李泽的心腹，很多敏感交易都是他经手的。”
“好。
薇姐，你现在回复他们，就说你会仔细看合同，明天给他们答复。”
“拖一天？”
“对，拖一天。”
江寻说，“让他们觉得我们在犹豫，在权衡利弊。
这样他们才会更相信，这是个真实的交易机会。”
“明白。”
挂了电话，琳达盯着电脑屏幕，邮箱里果然有一封新邮件，发件人就是刚才那个周助理。
她点开附件，合同草案做得很专业，条款清晰，金额明确，甚至连舞台施工的时间表都附上了。
如果不是知道背后的真相，她可能真的会以为这是一次普通的商业赞助。
她把合同转发给江寻和陆凛，然后在邮件正文里写了一句：
「已收到，会认真考虑，明天回复。」
发送。
做完这一切，她靠在椅背上，闭上眼睛。
这场戏，她演得很投入，投入到现在竟然有些分不清哪些是真的，哪些是假的。
下午和江寻争吵时的愤怒，虽然是表演，但那些话——
那些关于预算、关于现实、关于梦想和金钱的冲突——
却都是她真实担心过的问题。
手机震动了一下。
是陆凛发来的消息：
「合同已收到，我让法务团队分析。晚上八点，老地方见，商量下一步。」
琳达回复：「好。」
晚上八点，陆家老宅的书房。
厚重的红木门关着，隔音效果很好，把外面的一切声音都隔绝开来。
陆凛、江寻、琳达围坐在书桌前。
桌上摊开着打印出来的合同草案，旁边还有陆凛手下，整理出来的星耀娱乐财务分析报告。
“合同条款本身没有问题。”
陆凛指着其中几行字。
“赞助金额、支付方式、舞台施工要求，都写得很清楚。
唯一有问题的是这个附件——”
他翻到最后一页：
“这里要求江寻在演出结束后，‘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，优先考虑与星耀娱乐旗下艺人的合作’。
这个‘优先考虑’很模糊，可以有很多种解释。”
江寻凑过去看：
“所以他们想通过这个条款，在事后继续绑住我？”
“很有可能。
一旦你接受了他们的赞助，就等于欠了人情。
以后他们再提出合作要求，你就很难拒绝。”
陆凛点点头：
“所以我们需要修改这个条款。
改成‘仅限于本次演唱会，结束后的合唱环节’，明确范围，不给他们留下后续操作的余地。”
“他们会同意吗？”江寻问。
“会。”
陆凛很肯定，“因为他们真正的目的不是长期绑定你，而是通过这次赞助洗钱。
只要能把钱打进来，条款怎么改他们都无所谓。”
他翻到财务分析报告的一页：
“根据我们掌握的数据，星耀娱乐这次准备了大约八千万的资金，准备通过你的演唱会票务系统洗白。
升降舞台的造价大概在两千万左右，剩下的六千万，他们会以其他名目注入——比如‘特效制作’‘服装设计’‘宣传推广’等等。”
琳达倒吸一口凉气：“八千万？”
“对。
这是他们今年最大的一笔交易，也是境外组织给的最后的期限。
如果我们能现场人赃并获，不仅星耀娱乐要完，他们背后的境外势力也会受到重创。”
书房里安静下来。
窗外的夜色已经完全降临，只有书桌上的台灯发出温暖的光。
“所以下一步.....我们要答应他们的赞助，但要求修改条款。
然后呢？”
“然后就是配合他们洗钱的过程。
我会安排赵锐带人混进舞台施工团队，全程监控资金流向和施工进度。
同时，我们会故意在施工中制造一些小问题，让他们不得不追加投资，把更多的钱打进来。”
“制造问题？”琳达皱眉，“会不会太明显了？”
“不会。”
陆凛说，“舞台施工本来就容易出问题，特别是这种大型机械装置。
液压系统故障、电路问题、安全测试不通过……
这些都是常见的。
我们只要把问题控制在一定范围内，不让它真正影响演出就行。”
江寻若有所思：
“那我需要在什么时候‘无意中’透露演唱会的重大宣布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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