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山上一通乱找,也不管那些草药有没有毒,有没有用,一股脑全塞进嘴里吃了下去。刚吃下去时,还没什么感觉,可没过多久,朱有庆就腹痛难忍,倒在地上打滚,整个人脸色惨白,冷汗直冒。
等家人好不容易找到他时,他已经昏迷不醒。父母吓得六神无主,赶忙请了好几个医生。医生们又是把脉又是问诊,开了各种药方,忙得焦头烂额。好在经过一番抢救,朱有庆勉强保住了性命。
看着躺在病床上虚弱的儿子,父母心疼得不行,可一想到他和王慧的事,又满心无奈。而朱有庆呢,即便经历了这场生死危机,心里还是只有王慧,等身体稍微好点,又开始琢磨着怎么反抗家人的逼婚 。
无奈之下,年少气盛的朱有庆决定自毁名声。他故意在村里和无赖们混在一起,喝酒赌博,满口脏话。村里的人见了他都摇头叹息,家族长辈们更是气得火冒三丈。母亲哭着对他说:“你看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,我们朱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!”朱有庆却冷冷地说“既然你们逼我,我就做个让你们彻底失望的人,这样就没人愿意把女儿嫁给我了。”面对朱有庆这一连串激烈的反抗,父母和长辈们彻底乱了阵脚,不知该拿这个固执的孩子如何是好 。
此时的王慧也度日如年,朱有庆那样作践自己,她心里也很不是个滋味,于是天天以泪洗面,情绪低落。
养母找到王慧时,声音里满是无奈与焦急:“慧儿啊,你打小就跟着我,刚到咱家的时候,还没灶台高呢,瘦得皮包骨头,我当时就发誓,一定把你好好养大。咱干半仙这行,虽说别人见了都客客气气,可背后也都怕着呢。我和我师父,一辈子也都孤孤单单,遇到你,我觉得这是上天对我的恩赐,就想着你能接着我的本事,以后也有个依靠。是我糊涂,光知道心疼你,没早告诉你这其中的责任,想着日子还长,慢慢说也不迟。”
王慧眼眶一下子红了,声音带着哭腔,抢着说:“娘,我知道你都是为我好,可我和有庆是真心喜欢,我们想一直在一起,以后相互照应。”
养母重重地叹了口气,接着说:“我知道你们俩感情深,可你瞅瞅现在,朱家上上下下都不同意你们俩的事儿,态度硬得很。有庆这孩子为了你,又是绝食,又是乱喝药,把自己折腾得差点死透了。”
王慧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,她的嘴唇颤抖着,声音里满是心疼与自责:“我知道,都怪我,要是我能再勇敢一点,有庆也不用遭这些罪。”
养母看着王慧痛苦的模样,心里一阵酸涩,缓了缓又道:“这还不算完,他见家里逼得紧,就故意学那些无赖,整日喝酒赌博,脏话连篇,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,村里的人见了都摇头。我看了都难受,他以前多好的一个孩子啊。”
听到这话,王慧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,双手紧紧揪住衣角,哭得几近崩溃:“是我害了他,我不能再拖累他了,有庆不该是这个样子的……。”
养母看着泣不成声的王慧,心疼地轻抚她的后背,待她哭声稍歇,才接着说道:“听我一句劝,不如你给句话,让这小子彻底死心,桥归桥路归路,各有各的道。当初救了你,如今又想让你继承我的衣钵,是有些强人所难。可你没了这层身份护体,等我百年之后,我实在担心你在这世上举步维艰寸步难行,到时候又有谁能护得住你?我不想用这份恩情束缚你,但你真得好好想想。你和有庆,真能走到一起吗?要是他被整个家族遗弃,往后遇上难处或是以后五年、十年日子平淡了,他难道不会心存怨念,不会后悔吗?我是自私了些,可句句都是为你打算,你好好琢磨琢磨吧。”
养母咬咬牙又丢下一句重话:“这孩子脾气太犟,难保他下次没了分寸真将性命给折腾没了。”
王慧的心好似被揪了一下,抬起满是泪痕的脸,眼神空洞而迷茫,声音带着哭腔,却又透着几分决绝:“娘,我懂你的苦心。有庆为我付出太多,如今还被我连累成这样。我不能再这么自私下去。我会沐浴焚香,三日后举行接衣钵大典,我也会表明态度,此生终身不嫁。”说完,泪水再次模糊了她的双眼,她的身体微微颤抖,像是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痛苦。
三日后,天刚蒙蒙亮,朱家庄祠堂前已被村民围得水泄不通,所有人都收到通知,赶来参加王慧的接衣钵大典。
祠堂前香烟袅袅,气氛凝重肃穆。王慧身着一袭素色长袍,静静地站在台上,任由养母为她举行庄重的仪式。她的眼神空洞,望着远方,脑海里像走马灯一般,不断放映着和朱有庆相处的画面。曾经那些或甜蜜或温馨的场景,此刻却如尖锐的利刃,一刀刀割在她的心尖上。她的手不自觉地揪紧衣角,指甲深深陷入掌心,试图用肉体的疼痛来麻痹内心的痛苦。
台下的村民们交头接耳,小声议论着可她根本听不见。在这热闹的场合里,她却觉得自己被整个世界抛弃,孤独得快要窒息。她每完成一个仪式动作,都像是在亲手埋葬自己的爱情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无尽的苦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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