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管!”李慕狸红着眼睛,情绪激动,“你要是找不到救他的办法,我就天天上门闹事,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庸医,是个卖假药害人的骗子!沈行舟要是死了,我就让你为他偿命!”
她此刻像是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,眼神锐利而凶狠,带着一股鱼死网破的决绝。老大夫被她这副模样吓得不轻,他行医多年,从未遇到过如此泼辣执拗的姑娘,偏偏她说的也有几分道理,这件事他确实有疏忽之处。
“别别别!姑娘,有话好好说!”老大夫连忙摆手,脸上露出一丝慌乱,“我虽然治不好,但我知道有人能治啊!”
“有人能治?”李慕狸的动作一顿,眼神里闪过一丝希冀,“是谁?你快说!”
“是我们清河镇的一位神医。”老大夫连忙说道,“这位神医医术高明,传言能医死人、肉白骨,当年救治过不少疑难杂症,只是……”
“只是什么?”李慕狸急切地追问,生怕又听到什么坏消息。
“只是这位神医已经很多年不救人了。”老大夫叹了口气,“听说他年轻时经历了一些事情,心灰意冷,便隐居在清河镇外的深山里,不再过问世事,也不再行医救人。这些年,不少人上门求诊,都被他拒之门外了。”
李慕狸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,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:“你说了等于没说。他都多年不救人了,我现在上门,凭什么让他来救沈行舟?”
她的语气再次变得冰冷:“沈行舟变成现在这个样子,都是你害的!你要是找不到让神医出手的办法,我还是不会放过你!”
老大夫脸色涨得通红,又气又无奈。他怎么也没想到,自己一时贪财,竟然惹上了这么一个难缠的主。他犹豫了片刻,看着李慕狸那双充满威胁的眼睛,终于咬了咬牙,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:“好吧!算我倒霉!”
“这位神医,和我祖上有些渊源。当年我祖父曾救过他一命,他欠我们顾家一个人情。”老大夫说道,“我可以带你去找他,试着求他出手。但我不敢保证他一定会答应,毕竟他已经多年不救人了。”
李慕狸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,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:“真的?你真的能让他见我们?”
“我只能试试。”老大夫说道,“我会跟他提起祖上的恩情,再好好求求他,看看他能不能网开一面,救你朋友一命。”
“好!”李慕狸立刻点头,语气坚定,“现在就走!我们现在就去找他!”
她一刻也不想耽误,沈行舟的病情已经经不起拖延了,多耽误一秒,就多一分危险。
“现在?”老大夫愣了一下,看了看窗外依旧没有停歇的大雨,“外面还下着这么大的雨,山路泥泞难行,而且你朋友现在这个样子,也经不起折腾啊。”
“那怎么办?”李慕狸的语气又变得急切起来,“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在这里等死吧?”
“你先别急。”老大夫说道,“我先给你朋友开一副安神续命的药方,让他暂时稳住病情,不至于立刻恶化。然后我们再冒着雨去深山找神医,这样稳妥一些。”
李慕狸没有反对,她知道老大夫说得有道理,沈行舟现在的状态,确实不能随便移动。
老大夫连忙拿出笔墨纸砚,快速写下药方,递给李慕狸:“你让客栈的厨子按照这个药方煎药,给你朋友服下,能暂时护住他的心脉,稳住他的气息。我现在回家准备一下,半个时辰后,我们在客栈门口汇合,一起去深山找神医。”
“好!”李慕狸接过药方,紧紧攥在手里,像是攥着沈行舟的性命,“我等着你,你千万不能食言!”
“放心,我不会食言的。”老大夫叹了口气,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沈行舟,脸上露出一丝愧疚,“这件事我也有责任,我一定会尽力帮你求神医出手。”
说完,老大夫便匆匆离开了客栈,回家准备去了。
李慕狸拿着药方,立刻下楼拜托厨房的厨子煎药。掌柜的见沈行舟病情危重,也十分同情,让厨子立刻动手,加急煎药。
李慕狸回到沈行舟的房间,看着他依旧昏迷不醒的模样,心中充满了忐忑与期盼。神医,这是沈行舟唯一的希望了。她只能祈祷,老大夫所说的神医真的能出手相救,祈祷沈行舟能渡过这一劫。
半个时辰后,药煎好了。李慕狸小心翼翼地将药喂给沈行舟服下,和上次一样,他依旧没有意识,只能靠李慕狸一点点喂进嘴里。
服完药后,沈行舟的呼吸似乎平稳了一些,不再像之前那样微弱急促,脸色也稍微好看了一点。李慕狸知道,这只是暂时的,要想真正救他,还得靠那位神医。
她看了一眼窗外,大雨依旧没有停歇,豆大的雨点砸在屋顶上,发出“噼里啪啦”的声响,像是在为他们即将踏上的艰难路途伴奏。
这时,老大夫准时出现在了客栈门口。他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,背着一个大大的药箱,手里还拿着两把油纸伞和一双草鞋。
“姑娘,准备好了吗?”老大夫问道。
“准备好了。”李慕狸点了点头,眼神坚定,“我们走吧。”
她最后看了一眼床上的沈行舟,轻声说道:“沈行舟,你等着我,我一定会找到神医来救你。你一定要坚持住,等我回来。”
说完,她转身走出房间,轻轻带上房门,跟着老大夫走进了茫茫雨幕中。
清河镇外的深山,地势崎岖,山路泥泞湿滑。大雨冲刷着山路,能见度极低,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。李慕狸和老大夫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山路上行走,雨水打湿了他们的衣服,冰冷的寒意刺骨,可李慕狸却丝毫不在意,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——尽快找到神医,救沈行舟。
老大夫在前边带路,一边走一边说道:“神医隐居在深山深处的一座茅屋里,路途遥远,我们恐怕要走两个时辰才能到。而且神医性情古怪,脾气暴躁,一会儿见到他,你千万不要乱说话,一切都由我来交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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