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城突兴“花签”游戏,各楼姑娘皆以容貌争奇。单贻儿反其道而行,她与苏卿吾合作,推出“诗谜花签”——每支花签背后是一句她写的残诗,或一个雅谜,只有对出下句、解开谜底者,方能得见她下一面。此举瞬间引爆文人雅士圈,她的身价与名声,因“才”而非“色”被重新定义。这既展示了她的智慧,也让她初步尝到了“操控人心需求”的快感。
一、满城尽飞花
仲春三月,京城的空气里浮动着脂粉与暖风的气息。
不知从何时起,各楼院门前开始挂出精致木牌,其上以金粉朱砂绘着姑娘们的花名,旁附一朵绢制或鲜切的名花——芍药代表艳丽,牡丹象征富贵,寒梅喻示清高。这便是今春最时兴的“花签”游戏。
“听说了吗?倚翠阁的云裳姑娘今日挂的是西府海棠签,已得了七位公子赠诗!”
“这算什么,凝香院的红袖姑娘昨日得了兵部侍郎家公子亲题的‘国色天香’匾额,那才叫风光呢。”
秦淮河畔,茶楼酒肆间,处处议论着各楼花魁今日挂出什么签,得了哪位名士青睐。这本是青楼间寻常的争艳戏码,可今年却格外热闹——据说连翰林院的几位清流学士,都私下议论过哪位姑娘配的花最得神韵。
这风潮自然也吹到了“袖瑶台”。
黄昏时分,楼内最当红的几位姑娘聚在鸨母胡三娘的房里,个个脸上都挂着焦躁。
“您看看!”身着鹅黄襦裙的玉簪将手中几枚粗糙木签掷在桌上,“咱们楼里的签,都是前街刘木匠随手刻的,连朵像样的花都画不出来!再看看对面‘醉月轩’,人家请的是书画坊的师傅,每支签都像艺术品!”
另一名唤作绿漪的姑娘幽幽叹气:“昨日礼部钱大人家公子路过,瞧了眼咱们门前的签,竟摇头说‘匠气太重’,径直往醉月轩去了……”
胡三娘捏着帕子擦汗,脸上脂粉簌簌往下掉:“哎哟,我的好姑娘们,你们何尝不知?可那精工花签,一支就要二两银子!咱们楼里二十几位姑娘,若人人配齐,这个月就白忙活了!”
角落里,单贻儿安静地坐着,手中捧着一卷《乐府诗集》。
她今日穿着月白衫子,发间只簪一支素银簪,在这满屋艳色中显得格格不入。来撷芳楼已一年有余,因年纪尚小又刻意低调,还未正式挂牌接客,只偶尔在堂前弹琴助兴。胡三娘原看她姿容出众又通文墨,是棵好苗子,可这姑娘性子太静,静得让人捉摸不透。
“贻儿,你怎么看?”胡三娘忽然点名。
满屋目光聚过来。
单贻儿合上书卷,抬眼时眸光清亮:“我觉得,这‘花签’游戏看似争的是花,实则争的是‘名’。”
“哦?怎么说?”
“各楼皆以花喻人,终究逃不出‘以色视人’四字。花再美,看多了也会腻。”她声音不高,却字字清晰,“若我们换种玩法呢?”
玉簪嗤笑:“你一个没接过客的小丫头,懂什么玩法?”
单贻儿不恼,反而浅浅一笑:“姐姐说的是,贻儿确实不懂风月场上的玩法。但贻儿读过些书,知道这京城里真正有分量的客人,不是只看皮相的纨绔,而是那些自诩风雅的文人墨客、官场清流。”
她站起身,走到窗边。窗外秦淮河灯影初上,画舫游船间笙歌隐隐。
“他们爱的不是直白的美,而是‘猜不透的妙’。”
二、棋局初定
三日后,国公府后园的竹亭里。
苏卿吾执白子沉吟良久,终是摇头轻笑:“这一手‘小飞镇’用得妙,我输了。”
棋盘对面,单贻儿将黑子一枚枚收回棋罐,动作优雅从容:“是公子承让。”
这是他们第三十七次对弈。自半年前在撷芳楼一次诗会上相识,这位国公府嫡长子便常以“切磋棋艺”为名来见她。起初李妈妈欣喜若狂,以为攀上了高枝,后来发现苏卿吾当真只是下棋论诗,从不留宿,热情便淡了几分。
但单贻儿珍惜这份机缘。苏卿吾不仅棋艺高超,经史子集、朝野掌故更是信手拈来。这半年里,她从他身上学到的,远比在青楼十年能学到的更多。
“听说最近城里流行‘花签’?”苏卿吾忽然问。
单贻儿倒茶的手微微一顿:“公子也听说了?”
“翰林院几位同僚都在议论,说这是‘雅事俗办’,可惜了。”他接过茶盏,目光落在她脸上,“你似乎不热衷此道。”
“不是不热衷,是在等一个时机。”单贻儿抬眼,眸中闪过一丝他从未见过的锐光,“公子,贻儿有个不情之请。”
“说说看。”
她将“诗谜花签”的构想娓娓道来。每支花签背后不是花,而是一句残诗、一道雅谜,或一幅暗藏玄机的简笔山水。唯有对出下句、解出谜底、参透画意者,方可获得与她下一面晤的资格。
“我要的不是那些只为皮相而来的浪荡子,而是真正懂诗书、有才情、有耐心的人。”她的声音里有一种冰冷的清醒,“青楼女子最大的悲哀,就是客人们来了又走,只记得你的容貌身体,转眼便忘。我要他们记住我的‘才’,进而想征服我的‘智’。”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
喜欢青楼名媛请大家收藏:(m.zjsw.org)青楼名媛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