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二章:
夜色依旧深沉,校尉营帐内的血腥味尚未完全散去。两具银牌杀手的尸体被迅速拖走处理,战斗的痕迹也被亲兵悄无声息地抹去,仿佛一切都未发生。
萧风独立帐中,月光透过破损的帐幕缝隙洒下,映照着他冷峻的侧脸。体内奔腾的力量逐渐平复,击杀两名银牌杀手带来的属性提升和近5000点的杀戮点,让他底气更足。但更重要的是,这次刺杀证实了苏瑶消息的“真实性”,也暴露了幕后黑手的急切。
“那名逃走的杀手,故意放走的?”李狗娃如同影子般出现在萧风身后,低声问道。他刚才一直在外围警戒,并未插手帐内战斗,但对里面的情况一清二楚。
“嗯。”萧风点头,“让他回去报个信。告诉那些人,刺杀对我无用,只会打草惊蛇。”
李狗娃眼中闪过一丝佩服:“校尉高明。那……苏瑶那边?”
“继续盯死。”萧风眼神深邃,“她这条线,现在还不能断。对方既然出了招,我们不妨将计就计。”
第二天,一切如常。萧风依旧巡视防务,督促锐士营训练,视察匠作区的进度。新式炼钢炉已经初步搭建,工匠们正在熟悉新的流程;神臂弩的改良图纸也被反复推敲,准备先打造几具样品测试。
仿佛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刺杀从未发生过。
然而,暗地里的波涛更加汹涌。李狗娃回报,苏瑶的商队一切正常,并未与堡内其他势力有明显接触,但她手下的几个伙计,却似乎在暗中打探关于守备将军、张校尉以及……监军曹公公近日动向的消息。
“果然是想搅浑水。”萧风冷笑。苏瑶或者说她背后的势力,目的似乎不仅仅是传递消息,更想借此挑起堡内矛盾,制造混乱。
下午,萧风主动去了张校尉的营帐。
张校尉见到萧风,大笑着迎上来,用力拍着他的肩膀:“好小子!听说你昨晚又宰了两个不开眼的毛贼?真是走到哪杀到哪啊!老子喜欢!”
萧风笑了笑,将昨夜遇刺之事简略告知,但隐去了苏瑶报信和杀手的具体级别,只说是北蛮派来的奸细。
张校尉闻言,怒目圆睁:“妈的!蛮子真是越来越下作了!正面打不过,就来阴的!萧风,你放心,老子这就下令全堡大索,定要把这些老鼠揪出来!”
“校尉息怒。”萧风劝道,“大张旗鼓,反而容易打草惊蛇。末将以为,北蛮此举,正说明他们正面进攻乏力,才会行此龌龊手段。我们只需加强戒备,外松内紧即可。当务之急,是尽快提升我军战力,以备大战。”
他将话题引向了匠作区和新的练兵方法上。张校尉虽是个粗人,但也知兵事,对萧风提出的新式弩箭和强化训练很感兴趣,尤其是听说能大幅提升战斗力后,更是大力支持,表示要钱给钱,要人给人。
离开张校尉处,萧风又去求见了守备将军,同样汇报了遇刺之事(简化版),并阐述了加强武备、巩固城防的建议。守备将军对萧风越发看重,对他的建议大多采纳,并叮嘱他务必注意自身安全。
萧风这番举动,看似寻常的工作汇报,实则是在不动声色地巩固自己的地位和影响力,同时将可能的内部排查引向“北蛮奸细”这个方向,避免直接与曹公公一系发生冲突,打乱对方的节奏。
做完这些明面上的安排,萧风开始着手暗中的布局。
他秘密召见了王铁柱和几名绝对可靠、心思缜密的锐士营老兵。
“交给你们一个任务。”萧风摊开一张他凭借记忆绘制的黑石堡简图,指着几个关键位置,“从今晚开始,带几个机灵的弟兄,轮流潜伏在这些地方。不要暴露,只观察记录。重点监视监军衙门的侧门、后角门,以及曹公公几个心腹的住处。看看深夜有无人秘密出入,尤其是生面孔。”
王铁柱等人神色一凛,立刻明白了任务的重要性:“校尉放心!保证连只蚊子飞过都记下来!”
“记住,只是观察,绝不可擅自行动,更不可打草惊蛇。”萧风严肃叮嘱。
“明白!”
暗哨布下,萧风又想到了苏瑶。这个神秘的女人,是一把双刃剑。用得好,或许能反制对方。
傍晚,萧风以感谢苏瑶商队劳军为名,邀请她到校尉府用晚饭。
席间,只有萧风和苏瑶两人,亲兵守在厅外。
烛光摇曳,映照着苏瑶绝美的容颜,更添几分朦胧媚意。她巧笑嫣然,言语风趣,不断劝酒,试图拉近关系。
萧风却始终保持着距离,酒浅尝辄止,话题也多是围绕商队安全和北境风物,对昨夜刺杀和堡内局势只字不提。
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。苏瑶见萧风油盐不进,眼波流转,忽然轻叹一声,语气带上了几分幽怨:“校尉大人似乎对小女子仍有疑虑?莫非是怀疑昨日消息的真伪?小女子可是一心为了校尉和这黑石堡着想啊。”
萧风放下酒杯,目光平静地看着她:“萧某并非疑心姑娘,只是身处其位,不得不谨慎。姑娘的消息,萧某已暗中查证,确有其事,在此谢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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