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天时间过去,叶秋白身上的伤口愈合了不少,他就没有再去找姜砚换药,而是自己笨拙的对着水缸里模糊的倒影更换布条。
今天是工钱结算的日子,他手里捏着几枚铜币,站在酒馆门口很久很久,最终还是没有进去,转身朝着村尾的方向走去。
他来到了姜砚的屋外,那人正在整理门口晒干的草药。
叶秋白没有立刻进去,而是站在低矮的篱笆外面就这样定定的看着他的背影。总感觉这男人身上有股奇怪的特质,他很是平静,就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一样,周围所有的纷扰都干扰不到他。这种特质让叶秋白很是不适,但又不可避免的被他吸引。
姜砚似乎是后背上长了双眼睛,他没有回头,直接站起身转过来,精准的对上叶秋白的身形,脸上依旧是温和的表情。
“伤口好了?”他的目光看向叶秋白的后背处,那里的衣服很是平整,并没有血迹渗出。
“嗯。药钱。”叶秋白答应一声,将手里的铜钱递过去。
“我说过,我在这里行医不收钱。”
叶秋白的手却是固执的伸着没有收回,“我不喜欢欠人情。”
姜砚沉默了两秒钟,然后走过来,他并没有去接那些铜币,而是伸手指了指叶秋白手腕内侧的一道伤疤,不算显眼,但是形状狰狞,看着像是被什么腐蚀性的液体灼烧而成的。
“这道伤口,阴雨天有种被针扎的刺痛感,同时伴有深入骨髓的阴冷,对吗?”
叶秋白的手臂肉眼可见的颤动了一下,几乎就要将胳膊收回来了,眼神中也闪过一丝被看穿了的惊惧。
这道伤口的痛楚,他从来都没有跟别人提起过。
姜砚就像是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反应一样,继续用着平静的语气说道;“魔界深渊特有的蚀骨虫的黏液造成的吧,常规的光明治疗术根本起不到做什么作用,反而还会更加刺激它,需要用火焰草的灰烬混合烈阳花的汁液进行外敷。”
他说着,转身走进屋里拿出一个用树叶包裹好的东西,隔着篱笆递到叶秋白手里,“这里面是已经处理好的药粉,下次感到疼痛时,用少量的烈酒调匀敷到伤口处,能缓解大部分痛感。”
叶秋白已经彻底愣住了,他看了看姜砚,又看了看那包药粉。
“你,你怎么知道的?”
姜砚将药粉包放在篱笆上,目光定在叶秋白身上,他好像透过冰冷麻木的外壳看见了他更深层次的痛苦的内心。
“你右侧肩胛骨下面那道贯穿伤,虽然现在是愈合了,但伤到了经络,在你全力挥动右臂的时候会起到不到十分之一秒的阻碍作用;你左腿膝盖上的旧伤,会让你的重心在长时间的站立时不自觉往右腿转移;而你眉骨上这道疤,再偏半寸恐怕就会伤到眼睛……”
姜砚的声音不大,但精准的将叶秋白掩盖的所有都揭露出来,他每说一处,叶秋白的脸色就苍白一分。
这些连他都快要彻底忘掉的痛苦回忆,在这个男人面前居然无处遁形。
“还有你的眼睛,它们所看到的痛苦,比你身体承受的要高出百倍不止。”
这句话就像是一把重锤,狠狠捶在他的心口,他猛地后退几步,呼吸也急促起来,眼神中更是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惶恐。
“你到底是谁!”这句话上次就已经问过了,但这次不同,他的语气中更多的是无措和颤抖。
姜砚平静的望着他,就好像刚才不过是一次寻常的闲谈。
“我说过了,我是一个医生,一个能看到病根的医生。”
说完他就不再看向叶秋白,弯下腰继续整理起地上的草药,“药粉你就拿着用,如果非要付钱,下次进山记得留意一下之前我说的那种蓝色小花。”
叶秋白愣愣的站在原地,即使有阳光照射在他身上,也驱散不了他由心底冒出来的寒气。
他看了看篱笆上的药包,又看了看自己手里那可笑的几枚铜币,最终还是收回手,将药包拿在手里。
他没有再说什么,也没有再看忙碌的姜砚一眼,紧紧地将药包攥在手心里,转身仓促的离开了。
感受到他的离开,姜砚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直起身,望向叶秋白消失的方向。
这一次,他的低语中带上了凝重;“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,如此年轻却像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一般。”
他缓步走到院中那棵老树下,回想着自己这么多年在大陆游历的经历,在王都的光明大殿外,也曾经远远瞥见过那些受人尊敬的光明骑士。他们身着光鲜亮丽的铠甲,周身围绕着纯洁的圣光,意气风发,是正义与秩序的象征。
可是叶秋白身上却有圣光灼烧的痕迹,这并非是普通骑士能够到达的高度,更像是核心力量的失控,或者是在绝望中,被自身依赖的力量所背叛留下的印记。
他无法想象这个男人到底经历过什么,但远远不是战败或者受伤这么简单的事。
“常规的草药只能缓解,若是想要根除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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