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张明信片是在一个普通的周二下午,夹在一堆账单和广告里一起送到公寓的。
叶秋白正练琴,姜砚去开的门。
他翻检着邮件,直到一张色彩饱和度极高的风景明信片滑出来,画面是冰岛某处不知名的黑色沙滩,海浪苍白,天空是一种奇异的灰紫色。
背面是密密麻麻的字,飞舞的字体几乎就要穿透纸面戳在姜砚脸上了。
“哟,秦观澜寄的。”姜砚靠在玄关柜子边,念出声,“‘亲爱的姜老板及叶大师:蜜月结束,此处极光不错,但席宁说冷得像快穿局的惩罚世界。食物难吃,但比某些世界的营养膏强点。祝二位琴瑟和鸣,勿念。PS:下个世界见,说不定。’”
他念到最后一句,声音顿了顿。
叶秋白停下琴,走过来接过明信片看。“下个世界见?”他重复一遍,有点好笑,“他们俩说话总是这么……跳脱吗?快穿局又是什么?”
姜砚把其他邮件丢在柜子上,神色如常:“估计是哪个他们一起玩的全息游戏。这两人,”他摇摇头,嘴角却有点笑意,“脑回路一直比较清奇。”
叶秋白又看了看那行字。“他们感情真好。”
“嗯。”姜砚走向厨房,“一对奇怪但可爱的朋友。”他打开冰箱,“晚上想吃什么?秦观澜上次推荐了家私房菜,说螃蟹不错。”
话题就这么轻巧地滑开了。
叶秋白把明信片插在钢琴谱架旁,和之前别墅里大家拍的几张拍立得放在一起。冰岛的荒凉景色夹在温馨搞怪的合影中间,有点突兀,又奇异地和谐。
几天后,叶秋白开始注意到姜砚的书房里,深夜亮灯的时间变长了。偶尔他送茶水进去,能看到摊开的不再是艺术画册或乐谱,而是一些带着复杂图表和英文术语的文件。
姜砚对着电脑屏幕,眉头微蹙,手指快速敲击键盘,那种神情叶秋白在节目里见过,是处理陆沉舟事件时,冷静布局的模样,但没那么锋利,更像是在筹划什么长期的东西。
“最近很忙?”一次早餐时,叶秋白问。
“嗯,调整一些投资。”姜砚把剥好的水煮蛋放进他碟子里,“有一部分海外资产,准备迁回来。”
叶秋白点点头,没多问。姜砚的世界他了解一些,但具体有多庞大复杂,他并无概念,也无意深究。他只知道这个人现在坐在他对面,穿着家居服,头发还有点微乱,和文件里那些冷冰冰的数字仿佛是两个物种。
又过了一周,姜砚递给他一份设计简洁的册子。
深蓝色封面,烫银的字:《秋砚艺术基金会——初期项目规划书》。
叶秋白愣住,翻开。里面列着清晰的条目:偏远地区学校音乐教室建设、青少年古典乐比赛奖学金、非盈利性小型音乐厅运营支持、古典乐数字化档案保存……项目详细,预算清晰,甚至已经有了几个试点学校的名单。
“这是……”他抬头。
“基金会。”姜砚坐到他旁边的沙发上,“用我们俩的名字。手续差不多了,资金主要从我迁回来的那部分产业里划,也有几个朋友和家里那边表示要参与。以后,”他指了指册子,“你想去哪儿听孩子们弹琴,或者觉得哪个有天赋的孩子需要帮助,可以直接跟他们说。”
叶秋白一页页翻过去,手指停在其中一项“残障儿童音乐疗愈试点”上,看了很久。
“怎么想到做这个?”他声音不大。
“你弹琴给养老院的老人听那次,”姜砚说,“我记得。后来想想,音乐不该只留在音乐厅里,它应该去更多地方。”他顿了顿,“而且,总得给‘姜砚与叶秋白’这个名字,找点比八卦头条更有意思的事情做。”
叶秋白合上册子,蓝色的封面在手里有些分量。“我需要做什么?”
“弹琴。”姜砚笑了,“或者出席一下发布会,对着镜头笑笑。不愿意的话,也行。”
“我愿意。”叶秋白说。他看向姜砚,“发布会什么时候?”
“下周五。”
*
发布会场地选在市中心一家艺术馆的侧厅,不大,但设计感很强。来的媒体比预料的多,长枪短炮架着,显然“姜砚与叶秋白”这个名字本身,就比一个艺术基金会的成立更有新闻点。
叶秋白有点紧张。他参加过演奏会后的采访,但那种场合他只需要谈音乐。
今天不一样,出门前,姜砚拎出两套西装,一套深灰,一套藏青,领带是搭配好的同色系。
“像不像校服?”姜砚比了比,自己先笑了。
到了现场,流程按部就班。姜砚先上台,介绍了基金会的初衷和主要方向,数据清晰,没有一句空话。轮到叶秋白时,他握着话筒,手心有点出汗。
“我……不太会说话。”他开口,台下传来善意的轻笑,“音乐是我表达的方式。这个基金会,是希望把这种表达的机会,送给更多可能被忽略的角落,送给那些也许暂时无法发出声音的人。谢谢姜砚先生把它变成现实,”他侧头,看了一眼台侧等待的姜砚,“也谢谢所有支持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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