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花的惨叫声在刑房里渐渐弱下去,显然是挨不住板子晕了过去。
苏暖站在廊下数着板子声,直到第二十下落定。
侍卫报给了柳总管,“暂留府中养伤,待伤势好转,立即发卖。”
柴房内,春花趴在草堆上,臀部的衣衫已被血水浸透。二十板子下去,她连呻吟的力气都快没了,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抽泣。
“吱呀”一声,柴房门被推开。苏暖提着药箱走了进来。
苏暖蹲下身检查春花的伤势。板子打得狠,但没伤到筋骨。她熟练地清理伤口,敷上自制的金疮药。
春花疼得直抽气,却仍恶狠狠地瞪着苏暖,“假惺惺!要不是你... ...”
“省省力气。”苏暖头也不抬,“留着这些话跟新主子说吧。”
包扎完毕,她起身对春花道:“明早再来给你换药。”
待苏暖离开,春花艰难地挪动身子,从贴身衣物里摸出一块玉佩——这是她偷看雪花与神秘人接头时捡到的,上面刻着一个土字。
三更时分,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溜进春花所在的柴房。
春花正用木炭写着什么,听到动静猛地回头,“谁?是你?”
来人正是雪花,烛光在她稚嫩的脸上投下诡谲的阴影。
“春花姐姐,”她甜腻地唤道,“听说你捡到了我的东西?”
春花猛地抬头,眼中闪过狡黠( xiá),“想要回去?那就取来我的身契,帮我逃出去!”
“春花姐姐真是高看我了,我一个小丫鬟如何能拿到姐姐的身契。”雪花语气里满是懊恼。
“那我是不会告诉你东西被我藏在哪的。”说完春花便不再理睬雪花。自然也没有发现雪花眼中闪过的一抹狠厉。
门外,秋花想来给春花送些吃的,却忽然听见了里面传来压低的说话声,便没有贸然进去。
她屏住呼吸,透过柴房门缝看见了背对着门站着的雪花正凑近春花。
“春花姐姐刚刚在写什么?”声音甜得像蜜,“我帮您掌灯... ...”
春花的声音带着几分得意,“怎么,终于想通了?”
“春花姐姐说得对。”雪花的声音轻柔的可怕,“我想通了... ...”
背在身后的手猛地捂住春花的口鼻,春花本能的挣扎,双腿踢蹬,指甲在草堆上抓出深深的痕迹。
几息之后,春花的身子猛地一僵,随即瘫软不动断了气。
秋花躲在角落,死死捂住嘴,看着那道影子从容地扶住瘫软的春花,轻轻放倒在草堆上。
雪花冷静地将帕子折好,塞回袖中,目光落在木炭写过的地上——上面赫然写着‘是七... ...’可惜再也没有写完的机会。
看呆了的秋花这才想起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,谁知慌乱之中却踩断了一根枯枝。
“谁?”雪花猛地拉开门,烛光下她稚嫩的脸庞一半隐在阴影里,嘴角还挂着诡异的微笑。
“秋花姐姐?”雪花歪着头,声音甜甜的,“你都看见了?”
秋花双腿发软,手中的馒头掉在地上,沾满了尘土。
雪花上前一步,捡起掉落的馒头塞到秋花手中,“姐姐若是说出去... ...”
她突然用手掐住了秋花的脖子,“我定会成全姐姐去给春花做个伴!”
秋花的眼泪大颗大颗滚落,拼命点头。
“乖。”雪花松开手,轻轻的抚摸着秋花的脸颊,擦去了秋花流下的泪珠。“记得你今夜只见过苏暖来过柴房,嗯?”
五更天,夏花端着早饭推开柴房门,“春花,该吃... ...”她的声音戛然而止。
春花面朝下趴在草堆上,脸色青紫,嘴角残留着白沫,早已气绝多时。
夏花手中的食盒“咣当”落地,惊叫声划破黎明。
不过半刻钟,柴房外已围满了人。柳总管面色阴沉地指挥侍卫封锁现场,几个丫鬟聚在一旁窃窃私语。
“怎么回事?”一个低沉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。众人连忙分开一条路,只见赵元风披着墨色披风站在那里,脸色因风寒而略显苍白,眼神却依旧锐利。
“王爷。”柳总管连忙上前行礼,“春花死了,夏花发现时尸体已经凉透,看情形像是... ...”
身侧的苏暖闻言福了福身,“王爷,我想去过去看一下。”
赵元风微微颔首,侧身让她先行。这个细微的动作被柳总管看在眼里,他捋了捋胡须,眼中闪过一丝深思。
柴房内,苏暖蹲下身,熟练地检查起来。她翻开春花的眼皮,又掰开她的嘴闻了闻,眉头越皱越紧。
“不是自然死亡。”她斩钉截铁地说,“虽然死状与心悸类似,但更像是中毒,死亡时间约莫三更前后。”
柳总管闻言,锐利的目光扫向在场的众人,“昨夜谁来过柴房?”
秋花浑身一颤,扑通跪在地上,颤声道:“奴婢... ...奴婢昨日看见苏暖进过柴房... ...”
满堂哗然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苏暖身上。
苏暖缓缓起身,面色平静,“我确实来给春花上过药,但不是子时而是酉时。况且,如果那时我下毒害她,她的尸僵现在应该已经缓解了。”
柳总管捋着胡须,语气严肃,“苏暖,你说你是酉时去的,可有人证?”
苏暖坦然道:“没有,我给她上过药后,就独自回房歇息,无人作证。”
赵元风目光微动,却未言语。
这时一名侍卫从草堆旁捡起一支簪子,“禀王爷,刚刚在尸体附近发现的。”——簪尾赫然是一朵合欢花。
苏暖瞳孔一缩,“这是我的簪子,但前日就不见了!”
雪花怯怯地开口,“苏姐姐,这簪子你平日一直戴着的... ...”
柳总管面色一沉,“苏暖,你与春花素有嫌隙,如今人证物证俱在,你还有何话说?”
“正是因为这支簪子我时常佩戴,所以前日它一不见我就发觉了,当时我以为掉在花园里,还让夏花帮忙找过。”苏暖肯定的说。
夏花连连点头,“是啊,我们找了好久都没找到。”
赵元风突然咳嗽起来,众人连忙噤声。他缓步走到苏暖身旁,目光扫过那支簪子,又落在春花尸体上,“让她查。”
简单的几个字,却让苏暖心头一暖。柳总管欲言又止,最终躬身道:“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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