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抱着那块沉甸甸、带着山林气息的新鲜肉块,张晴晴领着依旧晕乎乎的弟妹,几乎是飘回家的。
一路上,小虎和小雨的目光就像黏在了那块肉上,不时伸出小舌头舔着嘴唇,仿佛在看一个绝世珍宝。恐惧早已被巨大的惊喜冲散,取而代之的是对姐姐近乎崇拜的眼神。
“姐,你太厉害了!”小虎压低声音,激动得小脸通红,“景耀哥居然给了我们这么大一块肉!还有刀!”他爱不释手地摸着别在腰间的猎刀,仿佛自己已经成了威武的小猎人。
小雨也用力点头,小声附和:“嗯!姐姐说的话,我们都听不懂,但景耀哥好像听懂了!”
张晴晴心里也涌动着一种奇异的成就感。这不仅仅是得到食物的满足,更是一种她的知识、她的智慧在这个陌生时空得到认可的价值感。看来,她脑子里的东西,在这里确实能换成实实在在的“硬通货”。
回到家,母亲柳氏看到他们抱回来的肉块,惊得手里的针线活都掉了。
“这……这是哪来的?”柳氏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。这样一大块上好的肉,就算是过年也未必舍得买。
“娘,是景耀哥给的!”小虎迫不及待地抢答,挺起小胸脯,满脸骄傲,“我姐跟他说了几句话,他就把肉给我们了!还送了我把刀!”
柳氏的目光立刻转向张晴晴,里面充满了担忧和后怕:“晴晴,你去招惹景耀了?他没把你怎么样吧?他那人……”
“娘,没事。”张晴晴连忙打断母亲的胡思乱想,将肉小心地放在厨房唯一的木桌上,脸上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,“我们没招惹他。就是……就是跟他聊了聊怎么把肉烤得更好吃。他觉得我说的有道理,就用这块肉当谢礼了。”
她刻意淡化了过程,但“用几句话换来一块肉”的事实,还是让柳氏目瞪口呆,看着女儿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——女儿病了这一场,醒来后好像……真的不一样了。
当晚,张家小小的土坯房里,弥漫着久违的、令人幸福的肉香。
张晴晴亲自操刀,将一部分肉切成薄片,用家里仅有的粗盐和一点点柳氏珍藏的野葱头腌上,剩下的则切成块,和挖来的野菜一起,炖了满满一大锅汤。
没有复杂的调料,但纯粹的肉香和油脂的丰腴,已经足够让这顿晚餐成为张家记忆中难得的美味。小虎和小雨吃得头都不抬,连碗底都舔得干干净净。柳氏看着孩子们满足的模样,眼眶微微湿润,也默默地吃了两大碗。
张晴晴看着这一幕,鼻尖有些发酸,心中那个念头愈发清晰和坚定——她必须,也一定能,让这个家每天都吃上这样的饱饭!
饭后,趁着油灯的微光,张晴晴召开了穿越以来的第一次“家庭会议”。
“爹,娘,小虎,小雨,”她的目光扫过家人,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,“光靠爹租种的那几亩田,还有我偶尔去换点肉,咱们家永远只能勉强糊口。我想到了一个能稳定赚钱的法子。”
“啥法子?”父亲张大山是个沉默寡言的汉子,此刻也忍不住开口问道,脸上带着庄稼人固有的谨慎。
“上山,采药。”张晴晴吐出四个字。
“采药?”柳氏吓了一跳,“那山里危险得很,而且咱们也不认识啥是药材啊?”
“我认识。”张晴晴语气笃定,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,“病了一场,好像开了窍,梦里有个白胡子老爷爷教了我不少东西,哪些草是药,长什么样,有什么用,我都记得。”
她不得不再次搬出“梦中学艺”这个万金油借口。毕竟,一个农村丫头突然懂得这么多,总得有个合理的解释。
在家人将信将疑的目光中,张晴晴拿起一根烧黑的木炭,在一块破木板上画了起来。
“你看,这种叶子像手掌,开小紫花的,叫益母草,对妇人好;这种叶子对生,茎是方形的,叫薄荷,能清嗓子;还有这个,”她画出一株植物的轮廓,根部特意画得肥厚,“这个叫黄精,补身子极好,值钱!但它长在背阴的山坡腐叶土里,叶子像竹叶,不高,很多人不认识,或者当成普通野草。”
她画的形象,说的特征,清晰明了,完全不像瞎编的。家人眼中的怀疑渐渐被惊奇取代。
“明天,小虎和小雨就跟我上山。”张晴晴开始分配任务,“我们只采我指定的这几种,别的不要乱动,有些有毒。娘,您眼神好,留在家里,把我们采回来的药材按照我说的法子清理、晾晒。爹,您下工回来,帮我们做几个结实点的背篓。”
她甚至模仿着现代公司的管理模式,许下了“激励政策”:“以后咱们采药卖的钱,除了贴补家用,每次拿出十分之一,给你们当零花,可以自己买糖吃,买头绳!”
小虎和小雨的眼睛瞬间亮了,积极性被彻底点燃。
第二天一早,天刚蒙蒙亮。
张晴晴带着小虎和小雨,背上崭新的背篓,揣着景耀给的那把小猎刀,踏着晨露出发了。小虎雄赳赳地走在最前面,手里紧紧握着猎刀,自觉担当起护卫的职责。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
喜欢晴耕耀读请大家收藏:(m.zjsw.org)晴耕耀读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