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郎中把药递给阿彩,见屋内苏碧城在一旁也不出声,想到什么,轻声道“阿彩,你能和我出去一下吗,我有事相商。”
阿彩捏着油纸包的手指紧了紧,抬眼飞快看了苏碧城一眼,见她没什么表情,才点头应道:“好,杜郎中稍等。”
两人一前一后走到院角,夏日的阳光透过枝叶洒在青石板上,碎成点点光斑
杜郎中转过身,清亮的声音压得更低了些,目光却朝着屋门的方向瞟了瞟:
“阿彩,我喜欢的是你,苏小姐对我并无情意,而且苏小姐以后也能觅的良人,为什么我要和你成亲,就非的娶她。”
阿彩眼中极快的闪过不耐,又瞬间恢复成往日温顺的模样,声音压得又轻又软:“杜郎中,我知道您心里只有我,可小姐她……”
她抬眼望了望紧闭的屋门,语气里添了几分恳求:“她身子弱,又没了家人依靠,若没人护着,往后日子该怎么过?小姐对我恩重如山,把她托付给别人我不放心,你一起娶了她,我和她就不用分开,也能照料一下她”
说罢,她轻轻拉了拉杜郎中的衣袖,眼眶微微泛红:
“您就当是帮我,也帮小姐这一回,好不好?等成亲了,我……我定会好好待您的。”
杜郎中的身子几不可察地僵了下,抬手轻轻拨开阿彩的手,清亮的声音里添了几分无奈:
“阿彩,婚姻不是用来‘帮忙’的。我若娶了苏小姐,心里却只有你,对她才是真的不公。”
他垂眸看着阿彩泛红的眼眶,语气软了些,却依旧坚定
“你护着苏小姐的心意我懂,但我要娶的,是心里只有彼此的人。若你总把她的事放在前头,连我们的婚事都要为她让步,那这亲……不如再缓缓。”
这话像盆冷水浇在阿彩心上,她攥着衣袖的手指猛地收紧,眼眶更红了,却强忍着没掉泪
“我不是要让步,我只是怕……怕她一个人难。杜郎中,您再想想好不好?就这一次,算我求您了。”
杜郎中沉默片刻,终究是不忍见她这般模样,只轻轻叹了口气:“如果苏小姐同意的话,我没问题。”
屋内的苏碧城将院角的对话听得真切,手中的茶盏早已凉透,指尖却因用力而泛出青白。
她垂着眼,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影,遮住了眸底翻涌的复杂情绪,有被人擅自安排的恼怒,也有对自己这么狼狈境地的讥讽。
等院外脚步声渐远,她才缓缓抬眼,看向推门进来的阿彩,声音平静得听不出波澜:“说完了”
她又添了句,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嘲
“你倒真有本事,把自己的婚事,变成了给我找依靠的差事。”
阿彩惶恐快步走过去蹲到她身边,眼神诚恳拉着她的手轻轻晃了晃
“小姐,这不是差事,是我真心想为您做的。咱们现在没地方可去,这里偏远,小姐隐姓埋名不会有人发现的,而且杜郎中答应了,只要您点个头,往后咱们就能一直在一起,再不用怕旁人欺负了!”
苏碧城看着她满眼的期待,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,既说不出拒绝的狠话,也没法轻易应下这荒唐的提议,只能别开眼,轻声一笑,淡漠的声音响起
“还有个办法,我也不是非的要嫁给杜郎中,不如你托媒婆重新在这里给我找个郎君”
阿彩脸上的期待像被瞬间戳破的纸灯笼,笑容僵在嘴角,拉着碧城衣袖的手也松了松。
她愣了片刻,才反应过来碧城的话,眼里先是闪过几分慌乱,随即又涌上急切:“小姐,这怎么行?这里的人咱们大多不认识,媒婆说的话哪能全信?万一找个品性不好、家底薄的,您往后岂不是更受苦?”
她往前凑了凑,语气又软下来,带着恳劝:“杜郎中他人温和又会医术,您嫁过去才稳妥。重新找的人……我实在不放心。”
说罢,见碧城依旧没松口的意思,阿彩的声音又低了些,带着点委屈,“小姐,您是不是还在怪我之前没跟您商量,就和杜郎中提这事呀?”
“我为什么非的和你一块嫁给杜郎中?”苏碧城没了耐心,目光锐利低头询问。
极有冲击力的脸,靠的这么近,阿彩不由得身体僵硬。
小姐本就生得极美,眉眼间总是淡漠的,此刻没了耐心,更显生动,鼻尖挺翘得利落,唇瓣因冷诘抿成一道薄而直的线,最摄人的是那双眼睛,瞳仁黑得像浸了墨,睫毛垂落的阴影在眼下投出冷纹,明明离得极近,却像隔着层冰,看得她心尖发颤。
她张了张嘴,想辩解又突然卡在喉咙里,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角,连呼吸都放轻了些。
她是有私心,她想一辈子照顾小姐,但又说不明白,她应当不单单想照顾小姐,她希望小姐顺从她一些,多依赖一些。
方才还想劝小姐的急切,竟被这张骤然冷下来的美脸压得荡然无存,只剩满心的慌乱,连抬头再看一眼的勇气都没了。
“说话。”
苏碧城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,尾音里裹着压不住的火气,每个字都砸得又重又脆,带着不容躲闪的逼问。
阿彩惊得浑身一颤,绞着衣角的手指瞬间攥紧,指甲几乎要嵌进布纹里。
她说不出来,她也不知道。
她终于勉强抬起头,却不敢直视碧城那双染了怒气的眼,目光只敢落在她胸前的衣襟上,声音慌乱:“我、我只是觉得……杜郎中可靠,咱们一起……”
“我没别的意思,真的……就是怕您一个人,受了委屈没人管……”
“够了,你出去吧,我不想听。”苏碧城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眼底只剩疲惫的冷意,抬手挥了挥。
阿彩还想说些什么,嘴唇动了动,却被小姐那副拒人千里的模样堵得没了声音。
她攥着衣角,眼眶通红地站起来,看着碧城转过身背对着自己。
最终,也只能咬着下唇,轻轻应了声“是”,脚步沉重地退了出去,关门时还特意放轻了力道,生怕再惹小姐生气。
屋内彻底静了下来,苏碧城才缓缓靠在椅背上,嘴角勾起嗤笑。
阿彩好可怜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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