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初透,二龙山巅聚义厅前的校场上,呼喝声已响彻云霄。
三千新兵正分作六个方阵演练枪阵,枪尖在朝阳下闪着寒光,动作虽还带着几分生涩,但步伐已见齐整。鲁智深背上伤势好了大半,此刻披了件宽松僧袍,站在点将台上,一手叉腰,一手持着根细长的藤条——这是林冲的建议,说“训人不必非用禅杖,细棍子打人更疼还不易伤筋骨”。
花和尚此刻正瞪着一双牛眼,盯住第三排一个动作走样的年轻士卒:“刘三郎!你那是捅枪还是搅屎?腰杆挺直!对敌之时,你这一歪,枪就偏了三寸,偏这三寸,死的就是你!”
那叫刘三郎的士卒面红耳赤,连忙调整姿势。旁边几个同袍想笑又不敢笑,憋得肩膀直抖。
鲁智深藤条虚空一抽,发出“咻”的破风声:“笑什么笑?你们几个方才那记回马枪,软得跟面条似的!都给洒家加练五十遍!”
校场一角,武松双手抱胸靠在一棵老松树下,冷眼旁观。他昨日刚回山,李逵逃进了梁山本寨深处,有宋江重兵保护,强攻不易。但他不急——猎手最不缺的就是耐心。此刻看着鲁智深用这种“细致”法子练兵,他冷峻的嘴角竟也微微上扬了些许。
忽然,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山下传来。
一骑黑马如旋风般冲上校场边缘,马背上跳下一名“清风”镖局的探子手,浑身尘土,却步履矫健,直奔点将台。他单膝跪地,将一枚插着三根羽毛的铜管高举过头:“鲁统领!武统领!山下急报!”
鲁智深接过铜管,拧开,抽出里面的纸条扫了一眼,虬髯顿时一炸:“直娘贼!什么玩意儿?!”
武松身形一闪,已到近前,接过纸条。上面是朱武亲笔,字迹潦草却清晰:“东京枢密院密使一行三十人,已至山下三十里‘悦来驿’,打童贯旗号,言奉旨招安,请哥哥定夺。”
“招安?”武松眼中寒光一闪,纸条在他指间化作碎片,“宋江玩剩下的把戏。”
鲁智深哇呀呀叫道:“童贯那没卵子的阉货也敢来?洒家这就带人下山,把他们那劳什子仪仗砸个稀巴烂!”
“且慢。”林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众人回头,只见林冲不知何时已站在点将台侧,一身青衫,未着甲胄,手里还拿着一卷刚修订完的《二龙山步兵操典》。他面色平静,缓步走上台来。
“哥哥!”鲁智深连忙行礼,“你看这事……”
林冲抬手止住他话头,目光扫过校场上停下操练、好奇张望的士卒们,朗声道:“继续操练!天塌不下来。”
声音不大,却带着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。士卒们连忙收心,枪阵再度舞动起来。
林冲这才转向鲁智深和武松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:“童贯派密使来招安?倒是比我想的晚了些。看来高俅在西军那边使的劲,让咱们这位童枢密坐不住了。”
武松敏锐道:“哥哥是说,童贯与高俅并非一心?”
“高俅要的是我的命,童贯要的是他的功。”林冲负手望向山下方向,目光仿佛穿透重重山峦,“西军若南下成功剿灭我二龙山,功劳大半是种师中的,童贯最多得个‘调度有方’;可若是招安成功,兵不血刃平定山东大患,这‘不战而屈人之兵’的功劳,可就是他童枢密独一份了。”
鲁智深挠挠光头:“那……哥哥见是不见?”
“见,为何不见?”林冲笑道,“人家千里迢迢送‘功劳’上门,咱们总得给个机会,让人家把戏演完。武松兄弟,劳烦你亲自走一趟,带二百陷阵营弟兄,去‘请’密使上山。记住,要‘客气’些。”
武松眼中闪过一丝了然,抱拳道:“明白。”
他转身点兵去了。
鲁智深凑近低声道:“哥哥,真要谈招安?弟兄们可都等着打上东京呢!”
林冲拍了拍他肩膀,笑容里带着几分戏谑:“智深啊,谁说招安就一定要答应?戏台子搭好了,唱哪出,得看谁才是角儿。”
一个时辰后,二龙山聚义厅。
厅内气氛肃穆。林冲端坐主位,左侧依次是朱武、杨志、呼延灼、韩滔、彭玑等智囊将领;右侧是鲁智深、史进、陈达、杨春等步军头领。武松按刀立于林冲身后三步,如同门神。
厅外传来脚步声,接着是司仪高喝:“枢密院宣抚使、奉旨招安特使,李虞候到——!”
只见一行人被“请”了进来。
为首的是个四十来岁的文官,面白无须,穿着簇新的绯色官袍,腰系银鱼袋,头戴直角幞头,手里捧着一卷明黄绢帛,想必就是圣旨。他身后跟着两名武将打扮的随从,再往后是二十余名禁军护卫——只是这些护卫的兵刃早在山门处就被卸了,此刻空着手,面色尴尬地站在厅外。
这位李虞候努力端着朝廷天使的架子,下巴微抬,目光扫过厅内众头领,尤其在鲁智深、武松等一看便知是悍将的脸上多停留了片刻,喉结不易察觉地滚动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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