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夜,子时,东平军大营。
营火在秋风中明明灭灭,将守夜士卒的影子投在营帐上,拉得忽长忽短。董平的中军帐内还亮着灯——他睡不着。白日里郭盛那次炮击,虽只伤亡数百,却像一根毒刺扎在心里。更让他烦躁的是,军中开始流传一些话……
“听说了吗?董将军那条胳膊,是被武松一刀就卸下来的……”
“嘘!小声点!不过也是,武松那杀神,连老虎都能打死,何况……”
“听说武松放出话来,下次要取董将军另一条胳膊……”
帐外隐约的窃语声随风飘进来,董平猛地抓起案上的茶碗狠狠摔在地上!“砰”的一声脆响,外头的议论声戛然而止。
“一群废物!”董平独臂按着案几,胸膛剧烈起伏。断臂处又在隐隐作痛——不是伤口疼,是那种深入骨髓的屈辱在灼烧。
忽然,营地北侧传来一阵骚动。
“敌袭——!”
凄厉的警报划破夜空。
董平一把抓起铁枪冲出帐外,只见北营方向火光晃动,人影杂乱,惊呼声、惨叫声、兵刃碰撞声响成一片。
“怎么回事?!”董平厉喝。
一个满脸是血的都头连滚爬爬跑过来:“将……将军!有敌袭!看不清多少人,从北面林子冲出来,见人就杀,转眼又退回去了!”
董平带着亲兵冲到北营,只见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二十几具尸体,全是咽喉、心口等要害中刀,一刀毙命。血迹在火把映照下黑得发亮。
更让人脊背发凉的是,一具尸体旁的地面上,用血写着七个狰狞大字:
杀人者,打虎武松也。
字迹淋漓,在火光下如同恶鬼的狞笑。
“武……武松……”一个年轻士卒牙齿打颤,“他……他真的来了……”
董平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,但随即被更汹涌的怒火吞没。他独臂举枪,嘶声咆哮:“追!给我追!一定是小股贼寇虚张声势!抓到格杀勿论!”
三百骑兵点着火把冲出营地,扑向北面树林。林中漆黑如墨,只闻马蹄声杂乱,不时传来战马失蹄的嘶鸣和骑手的惨叫——林子里不知何时挖了许多绊马坑。
半个时辰后,追击的人马狼狈退回,折了十几骑,连敌人的影子都没见到。
董平铁青着脸回到中军帐,一夜无眠。
第二日,午时,运粮队遇袭。
从东平府方向来的三百人运粮队,在距离大营十五里的“老鸦坡”遭遇灭顶之灾。
押粮官事后回忆起来,声音还在发抖:“……就……就一眨眼!坡上突然滚下十几根着了火的滚木,把队伍截成三段!然后两边林子里射出箭,箭箭咬肉!我们刚组织起防守,一群黑衣人就冲下来……太快了,真的太快了……”
这支三百人的运粮队,只逃回来三十几个,粮车全被烧毁。现场同样留了血字:
此路不通,武松留字。
更绝的是,二龙山的人把阵亡官军的衣甲扒了,在路旁摆出一个个诡异的“人形”,还用木棍撑起,远远看去仿佛一支军队在列队“送行”。
消息传回大营,全军悚然。
第三夜,丑时,巡逻队失踪。
一队五十人的夜间巡逻队,按照既定路线绕营巡视。出发时还和哨兵打了招呼,说一个时辰后回来换班。
一个时辰过去了,没回来。
两个时辰过去了,依旧杳无音信。
天蒙蒙亮时,董平亲自带人沿着巡逻路线寻找。在距离大营三里的一片乱葬岗,找到了——五十人整整齐齐躺成一排,全部被一刀割喉,脸上还凝固着惊恐的表情。他们的兵器整齐地堆在旁边,上面放着一张纸条:
下次,轮到运粮队。
落款画了只简笔老虎。
“将军……”副将声音发颤,“这武松……到底是人是鬼?来无影去无踪……”
董平独臂握枪的手青筋暴起,却说不出一句话。
第四日,全军恐慌。
军营里的气氛已经诡异到了极点。
白天,士卒们不敢单独行动,连解手都要三五成群。每个人看彼此的眼神都带着猜疑——谁知道武松会不会已经混进来了?
谣言越传越离谱:
“听说武松能飞檐走壁,夜里化成黑风钻营帐!”
“何止!我表哥在梁山待过,说武松在景阳冈打虎前,喝了十八碗酒,那根本不是酒,是符水!喝了能请神上身!”
“昨晚老王起夜,看见个黑影蹲在粮草堆上,眼珠子发绿光……”
董平连续四夜没睡好,眼窝深陷,眼球布满血丝。他下令加强警戒,将巡逻队增加到百人一队,斥候放出十里,营地周围挖深壕沟,布设鹿角拒马。
然而第五夜,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。
这一次,袭击发生在营地内部。
子时三刻,中军粮草营突然起火!火势起得极快,转眼间就吞没了十几堆草料。救火的士卒乱作一团时,西营马厩又传来战马惊嘶——三十多匹战马不知被谁割断了缰绳,受惊狂奔,在营地里横冲直撞,踩踏死伤数十人!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
喜欢逆天林冲:开局截胡二龙山请大家收藏:(m.zjsw.org)逆天林冲:开局截胡二龙山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