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步距离,对于冲锋的战马而言,不过是几个呼吸。
童贯的战车就在眼前,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清晰可见。林冲丈八蛇矛平端,矛尖锁定目标,的卢马四蹄腾空,如同离弦之箭!
然而,就在这最后百步,一支军队横亘在了前方。
不是溃军,不是亲卫,是一支军容严整、杀气未散的队伍——种师中率领的两千余西军残部。
这些西军儿郎虽刚经历火炮轰击、连环马覆灭的惨败,但此刻列阵于此,依旧队形不乱。他们沉默地握紧刀枪,疲惫的脸上没有恐惧,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决绝。那是百战老兵在绝境中最后的尊严。
种师中单人独骑,立于阵前。铁枪斜指地面,枪尖还在滴血——不知是敌人的,还是他自己的。他望着疾冲而来的林冲,深吸一口气,声音沙哑却清晰:
“林教头,此路不通。”
林冲勒马,的卢马人立而起,长嘶一声,停在阵前三十步。他身后,三百陷阵营如影随形,同时勒马,动作整齐划一,激起一片尘土。
“种将军,”林冲目光扫过那两千西军,又落回种师中脸上,“你要为童贯殉葬?”
种师中摇头:“非为童贯,是为军人之责。食君之禄,忠君之事。今日种某既在此,便不能眼睁睁看你杀朝廷枢密。”
“愚忠。”林冲冷冷吐出两个字,“童贯是什么人,你比我清楚。为了这等奸佞,值得搭上这两千儿郎的性命?值得让西北边关少两千精锐?”
种师中握枪的手微微一颤。
林冲继续道:“种将军,我敬你是条汉子,敬西军是保家卫国的英雄。让开,今日我只取童贯一人。之后,你带这些兄弟回西北——我保证,无人阻拦。”
种师中身后,西军士卒们眼神微动。有人看向种师中,有人望向北方——那是家乡的方向。
童贯在战车上听到这番话,吓得魂飞魄散,嘶声尖叫:“种师中!你敢!本官是枢密使!你敢放逆贼过去,诛你九族!”
种师中闭上眼,沉默了三息。
三息后,他睁眼,眼中再无犹豫:“林教头,种某……别无选择。”
铁枪抬起,指向林冲:“西军儿郎——死战!”
“死战!死战!死战!”两千残兵齐声怒吼,声浪虽不如鼎盛时雄壮,却带着一股悲壮的决绝。
林冲点点头,不再多言。他知道,有些人的路,只能自己走完。
“陷阵营听令。”林冲声音平静,“结锋矢阵,我为箭头。目标——童贯战车。挡路者,斩。”
“喏!”
三百陷阵营瞬间变阵,呈尖锐的箭头状,林冲位于最前方。
林冲缓缓举起蛇矛,矛尖在夕阳下闪着寒光:“种将军,请。”
“请!”种师中铁枪一振,率先冲出!
两马对驰,三十步转瞬即逝!
枪矛第一次碰撞——
“铛——!!!”
震耳欲聋的巨响炸开!火星如烟花般迸溅!
种师中只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从枪杆传来,虎口剧痛,险些脱手!他心中大骇——五日前在饮马川初次交手,林冲的力量虽强,但尚在人力范畴;今日这一击,竟似有千钧之重!
林冲却借着反震之力,蛇矛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,不是刺,不是扫,而是如同毒蛇吐信般,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,直取种师中肋下空门!
种师中慌忙回枪格挡,“铛”的一声,勉强挡住,但整个人被震得在马背上晃了三晃!
“你的枪法……”种师中惊疑不定。
“精进了。”林冲淡淡回应,手腕一抖,蛇矛化作漫天矛影,如暴雨般笼罩种师中全身!
这不是林家枪法——至少不全是。林家枪法沉稳大气,攻守兼备;而此刻林冲使出的枪法,却多了几分诡谲、狠辣、甚至……狂暴。那是一种将战场搏杀术融入传统武学后诞生的、只为杀敌而存在的枪法!
种师中左支右绌,铁枪舞得密不透风,却仍被逼得连连后退。每一次枪矛碰撞,他都觉得手臂酸麻一分;每一次矛尖掠过,都惊出一身冷汗。
十招过后,种师中已狼狈不堪,铁甲上多了三道划痕——若不是躲得快,此刻已被开膛破肚!
“将军!”副将张武看得心急,挺枪要来助战。
“退下!”种师中断喝,“这是我和林教头的对决!”
他深吸一口气,眼中闪过决绝之色。铁枪忽然一变,不再防守,而是放弃所有花巧,招招抢攻,以命搏命!
这是西军枪法中最惨烈的“破阵枪”——不留后路,只求杀敌!
铁枪如毒龙出洞,直刺林冲咽喉!
林冲眼中精光一闪,不闪不避,蛇矛同样直刺而出!
以攻对攻!
“嗤——!”
两杆枪的枪尖,在空中交错而过,各自刺向对方要害!
种师中心头一凛——林冲这是要同归于尽?!
电光石火间,林冲手腕不可思议地一抖,蛇矛竟在刺出的途中微微偏转了一个角度!就是这毫厘之差,让矛尖擦着种师中的脖颈掠过,划出一道血痕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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