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月廿四,晨,青州城飘起今秋第一场薄霜。
聚策堂前广场,九面旗帜在寒风中猎猎作响。正中央是二龙山的蓝白蛟龙旗,左右各四面——江南方腊的明黄“永乐”旗、河北田虎的黑底金虎旗、淮西王庆的青面鬼王旗,以及……一面所有人都没想到会出现的,梁山的杏黄“替天行道”旗。
“哥哥,宋江真派人来了!”鲁智深扛着禅杖,瞪大眼睛看着那面梁山旗,“这厮脸皮比城墙还厚!”
林冲站在堂前石阶上,一身玄色深衣,外罩狐裘,显得既威严又不失儒雅。他看了眼梁山旗帜,嘴角微扬:“来的不是宋江,是戴宗。”
“神行太保?”武松按刀的手紧了紧,“他来送死?”
“他是来打探的。”朱武轻摇羽扇,“宋江多疑,听说四方结盟,就算不信也要派人亲眼看看。戴宗脚程快,见势不妙能跑,是最佳人选。”
正说着,四方使者陆续到场。
江南吕师囊最先到,一身锦袍,腰悬七星剑,身后只带厉天佑一人,显得从容自信。他看到梁山旗帜时,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。
河北卞祥带着八个铁甲亲兵,镔铁棍扛在肩上,走起路来地面咚咚响。他瞥了眼吕师囊,鼻孔里哼出一声,显然对江南文人看不上眼。
淮西李助最圆滑,见面就拱手作揖:“诸位,久仰久仰!”眼睛却滴溜溜转,把每个人、每面旗都扫了一遍。
最后到场的是梁山代表——果然是戴宗。他一身风尘,面色疲惫,显然是一路疾行赶来。见到林冲时,他眼神复杂,既有旧日同僚的情分,又有如今的敌对立场。
“戴宗兄弟,别来无恙。”林冲率先开口,语气平淡得像在问候邻居。
戴宗抱拳,声音干涩:“林……林头领。宋公明哥哥让我带句话——梁山与二龙山,终究曾为兄弟。望林头领莫要做亲者痛、仇者快之事。”
这话说得漂亮,既点明旧情,又暗含警告。
林冲笑了:“请戴宗兄弟转告宋江——林冲行事,但求问心无愧。入堂吧。”
聚策堂内,布置得与往日不同。
中央沙盘换成了巨大的“天下舆图”,从辽东到交趾,从西域到东海,山川城池标注得清清楚楚。五张紫檀木椅呈五角形摆放,每张椅前都有小几,几上摆着文房四宝。椅后各立两名带刀护卫——除了二龙山,其他四方都只准带一人入内。
林冲坐了主位,吕师囊居左,卞祥居右,李助和戴宗对坐。鲁智深、武松、杨志、朱武等人则坐在外围的旁听席,一言不发,却气势逼人。
“诸位远道而来,林某先以茶代酒,敬各位一杯。”林冲举起茶盏,“秋寒料峭,暖暖身子。”
众人举杯,心思各异。
卞祥一口喝完,抹嘴道:“林头领,客套话就免了!今日把咱们凑一块,到底想说什么?打开天窗说亮话!”
“好,卞先锋爽快。”林冲放下茶盏,“今日请诸位来,只为议一件事——这天下,该怎么分?”
话音一落,堂内寂静。
吕师囊轻咳一声:“林头领此言差矣。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,何来‘分’字?圣公起兵,为的是解民倒悬,还政于民。”
“说得好听!”卞祥拍案而起,“方腊在江南称帝建元,封官许愿,跟赵佶有什么两样?要说还政于民,俺晋王在河北减赋税、分田地,那才是真为民!”
李助打圆场:“两位息怒,息怒。我家主公常说,乱世之中,能保一方平安便是功德。分不分天下,那是后话……”
“放屁!”卞祥指着李助鼻子,“王庆占着淮西,刮地三尺,老百姓都快饿死了,还保平安?”
李助脸色一沉,身后护卫手握刀柄。
戴宗冷眼旁观,一言不发。他今日来只为看戏,顺便探探虚实。
林冲静静看着三人争吵,等火候差不多了,才轻轻敲了敲桌面。
声音不大,却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。
“诸位说的都有道理。”林冲起身,走到舆图前,“可你们看——”
他手指从江南划到河北,再从淮西划到山东:“圣公拥兵五十万,却困于江南,被西军堵在长江以南;晋王据河北三州,北有辽国,南有宋廷,西有田虎(此处指另一股势力),东有大海,四面受敌;王庆兄坐拥淮西,看似安稳,实则宋廷、圣公、晋王,谁腾出手来都能灭他。”
每说一句,对应使者的脸色就难看一分。
“至于梁山……”林冲看向戴宗,“困守水泊,前有宋廷围剿,后有二龙山虎视,戴宗兄弟,我说得可对?”
戴宗咬牙:“林头领何必咄咄逼人!”
“我不是咄咄逼人,是说事实。”林冲转身,目光扫过众人,“诸位,你们有没有想过——为什么咱们在这里争得面红耳赤,宋廷却在汴梁高枕无忧?”
他顿了顿,一字一句道:
“因为宋廷不怕咱们结盟,就怕咱们……不结盟。”
吕师囊眼神一动:“林头领何意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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