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籁琴的弦音还在村中袅袅未散,另一条线索已经悄然浮现。这一次,是关于土壤本身的颜色。
事情的起因是一批新到的土壤改良剂。阿灿订购了几种不同配方的有机肥,准备在生态农业示范区做对比试验。送货那天,老康正好路过,看到工人们卸货时洒落的一些粉末,突然停下脚步。
“这土的颜色……有点意思。”
老康蹲下身,用手指捻起一点褐色粉末,又走到田埂边,抓起一把本地土壤。两者在阳光下并排对比,颜色差异微妙却清晰:本地土是偏黄的棕褐色,改良剂是偏红的深褐色。
“我爷爷说过,土有五色,各主其性。”老康喃喃自语。
“五色土?”阿灿好奇地问。
老康点点头,站起身,望向远山:“青、赤、黄、白、黑。老话里,不同颜色的土,适合种不同的东西,建不同的房子,甚至……埋不同的人。”
这话让周围几个年轻人都围了过来。正在采集土壤样本的小波问:“康爷爷,您是说,土壤颜色也是一套标记系统?”
“可能不止是标记,”老康的眼神有些迷离,“我记得小时候,村里有些老规矩:盖房动土前,要请老人看土色;葬人选坟地,要看土色;甚至谁家媳妇怀孕了,婆婆会去地里挖点土回来,看颜色判断怀的是男是女——当然,这个不准。”
大家笑了起来,但笑过后都陷入思考。如果溪云符号系统、地籁琴音系统都是土地知识体系的一部分,那么土壤颜色很可能也是这个体系的组成部分,而且是更基础、更直观的部分。
当天下午,老康带着一群人来到他家后院。那里有个废弃多年的地窖,入口被杂物覆盖多年。清理开后,老康搬出一个陶瓮,瓮口用油泥封得严严实实。
打开陶瓮,里面不是金银财宝,而是五包用油纸仔细包裹的土壤样本。每包土颜色都不同:青灰、赤褐、明黄、灰白、墨黑。油纸包上各有一个符号——正是溪云符号系统中的基本符号。
“这是我爷爷留下的‘五色土本’,”老康说,声音里带着敬意,“他嘱咐过,这土要传下去,每三十年要添补一次新土,但不能全换,要‘新旧相续’,保持记忆。”
郑教授闻讯赶来,小心地取样化验。初步结果显示,这五种土壤不仅颜色不同,矿物质成分、有机质含量、酸碱度、微生物群落都有显着差异。更重要的是,放射性碳定年显示,这些土壤样本中最古老的成分可以追溯到清代中期,最近的也是民国时期——真正做到了“新旧相续”。
“这是一个活着的土壤档案!”郑教授惊叹,“通过不断添加新土但保留部分旧土,这些样本记录了近两百年当地土壤的变化。而每个样本上的符号,可能是对这种土壤特性的概括标记。”
这个发现立刻与之前的符号系统、地籁琴音系统联系起来。工作坊开始了一项新研究:寻找土壤颜色、符号标记、琴音特征之间的对应关系。
陈松年用五色土样本做了一次特别的弹奏实验。他将每种土样铺在特制的共鸣板上,然后在板上方弹奏地籁琴。结果令人震惊:不同颜色的土壤对琴音的响应截然不同。
青灰色土壤:琴音清冽,余音短促,高频明显;
赤褐色土壤:琴音温润,中频饱满,共鸣绵长;
明黄色土壤:琴音明亮,音色通透,振动均匀;
灰白色土壤:琴音干涩,缺乏共鸣,有种“空”感;
墨黑色土壤:琴音深沉,低频厚重,余音悠长。
“五色土对应五音,”陈松年弹奏后说,“青土主角音,赤土主徵音,黄土主宫音,白土主商音,黑土主羽音。这是古代五声音阶与五行五色的对应体系,没想到在土地的声音中真的存在。”
与此同时,符号工作坊在老康爷爷的纸片中发现了一张特别的图纸:一幅圆形图,分成五等份,每份填着不同颜色,标注着相应符号。图的中心正是“地眼”符号。
“这是一幅‘五色土分布图’,”郑教授分析,“但不是平面的地理分布,而是……”她仔细看图纸边缘的小字注解,“是‘土层的垂直分布图’——表示在地下不同深度,主要土层的颜色变化。”
这个解读带来新的问题:古人如何知道地下不同深度的土壤颜色?在没有钻探设备的年代,这需要极其丰富的经验和某种特殊技术。
答案在一周后意外浮现。根叔在整理自家老屋时,从梁上发现了一捆用油布包裹的工具:几根长度不一的竹管,一头削尖,管身刻着刻度符号;几个皮囊漏斗;还有几块颜色斑驳的布,上面浸染着不同颜色的土壤痕迹。
“这是‘探土管’!”陈松年一眼认出,“我家祖上也用过类似的,但没这么精致。用竹管打入地下,取不同深度的土样,通过土色、土质、气味判断地下情况。这些布是‘比色布’,把取出的土样与布上的颜色对比,记录土层变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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