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你说因为A所以B时,蝴蝶效应就产生了。
两个人相遇的概率是0.00487,相爱概率是0.000049,你是我0.000049中的100%.”
那一年,花开的不是最好,甚至根本都没有花,可是还好,我遇到你。
腊月的风裹着碎雪粒子扑在玻璃窗上,何韵夕用冻得发麻的指尖抹开哈气凝成的白霜。礼堂外的LED屏正循环播放着2018在一起,2019再出发的跨年标语,鲜红的光晕在积雪上晕染开,像泼洒在宣纸上的朱砂。她盯着那片血色般光影,忽然想起昨夜母亲在电话里说重点班才是清北直通车,喉间泛起铁锈味的苦涩。
她隔着毛线手套数公示栏前的黑脑袋。普通班的学生们正用冻得通红的指尖在榜单上逡巡,羽绒服摩擦发出沙沙的响动,像一群在雪地里啄食的麻雀。何韵夕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——这是最后的机会,只要挤进实验班,就能摆脱父亲在酒局上那句女孩子学文没出息的讥讽。
让让。她侧身挤进人群,羊绒围巾掠过旁人发梢时带起细微的静电。目光掠过榜首那个熟悉的何韵夕,她下意识勾起嘴角,却在扫到历史成绩时瞳孔骤缩——83分的墨迹洇在雪白的纸上,宛如一滴不合时宜的墨点。这个数字在她视网膜上灼烧出焦痕,恍惚间竟与父亲烟头烫在成绩单上的洞眼重叠。
这不可能。她攥着成绩单往教学楼跑,雪地靴在冰面上打滑。历史教研组门缝里漏出的暖光映着门牌上鎏金的高文佳三个字,让她想起上周在教师风采栏看到的证件照。照片里的女人梳着老气的盘发,金丝眼镜后是双淬着寒星的眼睛。当时她还嗤笑老古董装什么冰山美人,此刻却觉得那目光正穿透时光讥讽她此刻的狼狈不堪。
推门时暖气裹挟着新鲜油墨味扑面而来。何韵夕望着办公桌后那个身影,呼吸突然滞在胸腔——现实中的高文佳还是带着那副金丝眼镜,微卷的长发垂落在浅灰色菱格羊毛裙上,冷白皮在日光灯下泛着釉质般的光。她正用戴着铂金链戒的手敲击键盘,腕骨凸起的弧度像玉雕的飞檐。何韵夕莫名想起父亲收藏的哥窑瓷,那种冰裂纹理下涌动的危险美感。
老师。她把试卷拍在桌角,纸页掀起的气流惊动了台历上栖着的蓝闪蝶标本。那蝶翼上的磷粉在光线下流转,让她想起去年夏天在牡丹江边放走的萤火虫——明明抓在手心,却总觉得不属于自己。
高文佳抬眼的刹那,何韵夕莫名想起小时候在海洋馆见过的白鲸。隔着三十厘米厚的亚克力玻璃,她曾与那庞然大物四目相对,此刻同样的窒息感正从女人浓密的睫毛下漫溢。
本质相同?高文佳翻开教参,指甲在烫金封面上叩出轻响,张謇主张的实业救国教育救国是相辅相成,你说成因果关系——她的声音像博物馆讲解员般精准冷漠,何韵夕突然憎恨起这种游刃有余。
可结果都是要救国啊!她撑住桌沿倾身向前,闻到对方身上若有若无的雪松香。这香气让她想起阁楼里那箱母亲封存的旧衣,十六岁生日那晚她偷偷试穿真丝睡裙时,也嗅到过同样陈年的芬芳。此刻这气息正顺着鼻腔侵入大脑,搅乱了她精心准备的辩词。
围着改分的学生突然安静下来。高文佳摘下钢笔帽的咔嗒声格外清晰,历史不是数学题,你所谓的相同表述,放在高考阅卷场只会被判定为擦边球。”高文佳的目光掠过少女泛红的指节。这双手此刻倔强地撑在试卷两侧,将劣质复印纸压出两道折痕。她忽然想起自己办公桌最底层抽屉里,那张泛黄的省文科状元留念照片——她也曾这般锋芒毕露。
她将试卷推回去时,无名指上的链戒在何韵夕手腕划出冰凉的触感。那金属的寒意顺着血管直抵心脏,何韵夕突然意识到这是她第一次被成年女性的首饰触碰——不同于母亲粗糙的银镯,这精巧的链戒带着某种禁忌的仪式感。
何韵夕的瞳孔骤然收缩。她看见对方腕间的卡地亚蓝气球手表折射出冷光,听见周围学生此起彼伏的申诉声像潮水漫过耳膜,而高文佳的声音如同浮在海面的冰山:“要进实验班,先学会遵守规则。”高文佳的尾音消散在暖气片的嗡鸣里。何韵夕抓起卷子扭头就走,门框撞在墙上发出巨响。走廊穿堂风灌进领口时,她才惊觉后背已经汗湿。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被链戒碰过的地方,那里正泛起诡异的灼热,像被某种看不见的烙印灼伤。
而教研室内,高文佳望着窗外纷扬的雪片,轻轻转动着无名指的戒指。玻璃倒影里,那个气冲冲的背影正和记忆深处某个轮廓重叠——二十一年前的省文科状元也是这样摔门而去,那个说要考去有海的地方的少女,最终消失在了冰封的松花江畔。此刻指环内侧的字母刻痕突然刺痛皮肤,她终于明白当年导师说的教书是场漫长的悼念究竟何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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