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前的人听了白露的话，沉思了很久，默不作声。
“你是不是还有什么顾虑？我看你想了很久。”白露问道。
“是，我是有顾虑的，其实组织少了一个我，还有其他替身在帮老板做事，你们根本抓不完的。”
“那你真是太小瞧我们了，林枫是你们与那些医院的中间人，对吧？”白露继续问道。
“你以为青木市只有一个林枫吗？D他不会只有一手准备，你没有发现即使林枫入狱，我们还在运转当中，这其中牵扯的人和事，不尽其数。”
“这些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，现在你能告诉我你真实的姓名吗？”白露发问。
“我的姓名？那都是很远时候的记忆了，叫黑蛋，因为我小时候长得很黑，头圆圆的，他们就叫我黑蛋。
被送出国以后，给我起了Black的名字，我当时还不明白什么意思，后来读书才知道，就是黑色的意思，当然这也只是个称呼，我终究是个替身，不配拥有姓名。”面前的人叹气说起往事。
“那我们就叫你黑蛋吧，你总归是这里的人，总要落叶归根的。”白露说道。
“哼！落叶归根？我连父母都没有，贩卖我的人说我很小就被人贩子拐来拐去，甚至有记忆的那户人家还是个人贩子，刚才我也讲过。”黑蛋一听到‘落叶归根’，他就来气，他在这里就没有得到过最基本的尊重。
“黑蛋，我明白你生气的原因，你小时候受尽欺负，被人贩子卖来卖去，享受不到家的温暖，去了国外，没想到落入替身计划。
所以我们会想办法帮你找到你父母的下落，我希望你能好好交代。”白露解释道。
“什么？你们要帮我找我的父母。”面前犯人露出惊讶的表情。
“我说了警察是不会骗人的。”白露坚定地看着他。
“虽然你说你不会骗我，但是年代久远，我早就忘记从哪里被贩卖到哪里去，凭你们怎么可能找得到我的父母？
再说他们估计早就去世了，就算你们找到了，那又能怎么样呢？阴阳相隔，我们又见不到面。”他不相信白露他们能找到自己的父母。
“黑蛋，现在是大数据时代，再说我刚才已经估算出你的年纪，你今年应该有41岁，但是你的脸明显像是五十到六十多岁，难道他们也给你做了脸不成？”白露疑惑地看着犯人的面容。
“我不清楚，他们把我弄失明之后，我根本看不清，确实把我送回来前，做了不少手术。”黑蛋回答道。
白露悄声对小王说，“你去把莫寒叫进来，帮我看一下。”
“是，白姐。”小王收到白露的命令，迅速跑出去。
白露移动轮椅来到犯人面前，仔细端详着他的脸。
黑蛋虽然看不见，但是听力灵敏，明显感觉有人来到他的身边。
“你要干什么？”他惊恐地问道。
“没有，我就想看看你的脸，你放心，我坐在轮椅上，根本对你下不了手。”白露回答道。
此时，外面一阵敲门声响起。
“进来。”白露应答道。
莫寒推开门，提着自己的工具箱，来到犯人面前，小王跟在他身后。
“黑蛋，你放心，这是我们局的法医，来看看你的脸。”白露安抚面前的犯人，她知道一个人看不见的时候，对任何未知事情都是恐惧的。
莫寒戴上手套，抬起犯人的下巴，仔细查看，又拿起一些工具在他脸上比划着。
他忙活了好一会儿，对白露说道，“嗯，他应该20年前做过面部手术，为了掩盖身份吧。”
“那我们推测一下真正的D应该有60岁？”白露疑问道。
“差不多，要不然他把这些替身都弄成跟他一模一样的，而且左眉上受过刀伤。
这些都是他的标志，其实按照他现在的脸型，可以找技术部的人画出真正嫌疑人的样貌。”莫寒说道。
“莫法医，我在数据库里查过了，查无此人。”小王抱着电脑无辜地说道，这个人被抓捕的时候，小王就对他的身份进行检验，比对数据库上千份资料，结果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。
“小王，你是不是傻，你在这里查，你要去外网搜。”莫寒瞪着小王，要不是他只对解剖尸体感兴趣，像这种东西，他早就破解了。
“哦，对啊，谢谢莫哥了，那你陪白姐审，我现在就去查。”小王把电脑交给莫寒，迅速离开审讯室，他觉得在这里，帮不上白露的忙。
莫寒接过电脑，看着白露。
“好吧，让小子去做有用的事情吧，他对审讯一窍不通的，也帮不上什么大忙。”白露同意莫寒留下。
“那你们继续。”莫寒坐到审讯桌前，开始记录。
白露继续开口发问，“黑蛋，你现在知道你上面的人都是什么人了吧？”
“我肯定知道啊，他们都能狠心地弄瞎我的眼睛，但是你们的道行没有他深。”黑蛋说道。
“但是你要模仿他，肯定听过他的声音，而且说明你的身高跟他差不多，他的替身都这么难抓捕，说明他本人隐藏的够深。
不过人活在世，总要留下许多痕迹。
所以，你能再给我提供一些新的线索吗？”白露问道。
“我想想……嗯，那是30年前在M国的时候，那会儿我被他们弄瞎，他们以为我还在昏迷当中，其实我已经醒来，偶然听见那些医生提起D，说他有个姐姐。
好像是一家私人医院的老板，说他姐姐一个亚洲人，居然嫁给M国最有钱的人，听那些护士讲，她们好像很嫉妒。”黑蛋仔细地回忆着。
“还有吗？”白露觉得自己越来越要接近真相了。
“还有就是……，我真的记不清，你知道我每年都会回M国，被他们检测，不知道他们在我脑子做了什么，我感觉我的记忆力有所下降，近些年是越来越差了。”他回答道。
“那这样，你今天也累了，先休息一下，明天我们会派脑科和眼科专家来帮你仔细检查。”白露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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